「老臣尊聽皇旨意。」
右相聽到這裏重重地鬆了口氣，但面卻沒有表露分毫。他不能表露出太多情緒，免得被皇抓住破綻。
同時他也放鬆了很多，既然是和七離有關，那意味着和他沒有多少關係。
但右相還是有點提心弔膽，畢竟皇遲遲沒有提起選秀的事，他一刻都無法放鬆。
「朕聽說姜家母女最近很是囂張，不知右相可知此事？」夜微言的話打斷了右相的思緒。
右相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臣也是剛剛知道，是內人回府後提起的。」
「原來如此。這麼說，右相夫人也去官驛了？」夜微言隨口一問。
右相點頭，「正是。」
「那右相夫人是如何說的？」夜微言不經意地問道，似乎只是和右相簡單地聊聊家常。
但右相卻不會這麼認為，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也不敢隨意擦拭。
「內人也說姜家母女有些不知禮數，言行舉止的確是囂張了不少。」右相斟酌着答道，「但她們似乎之前性格跋扈，也是有老縣主袒護，只是沒想到現在變本加厲了。」
夜微言的手指有節奏地敲着御案，似是在思考什麼，右相的心也跟着敲擊聲有節奏地跳動着。
「那右相可有好主意？」
夜微言再次問道，這次語氣仍舊沒有半點變化。
「七離之事，臣不敢妄言，都請皇決斷。」
右相只能打太極，又把問題推回給皇。
從皇提起七離的時候，右相敏銳地意識到，皇這是要準備動姜方。
算皇不是立刻對姜方做什麼，那也是動了心思，這下姜方麻煩大了。
只是如今正是攻打七離的關鍵時刻，右相猜測皇多半也只是警告一番，難有實質性的動作。
而且右相一向支持皇提攜姜方，當初選姜方任大將軍的時候，右相也沒少幫他說好話。
原因也很直接，若是大將軍的頭銜不交給姜方的話，勢必要落在梁霄的身。
這是右相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結果。
梁霄此人太過狡猾，深不可測，而且從與梁家的關係來看，右相始終不信任梁家的祖祖輩輩，更何況是梁霄了。
但是無奈，梁霄此人命硬得很，不管右相用了多少計策，他都照樣深得皇信任。
這一點右相也搞不清楚，但他能做的是不計一切代價阻礙梁霄位。
提攜姜方是其一步。
如此說來，右相的確是站在姜方這邊的，皇有了動姜方的心思，右相也須得勸解一二。
但姜家母女接連拆台，這着實讓右相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右相不肯說，那朕來說。」
夜微言幽幽地開口，又說道：「朕想選個副將派去七離，留着姜方身邊督戰，右相意下如何？」
右相心下大驚，他能感覺到皇的視線落在自己身，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右相此時也十分清楚，皇十有八九是已經知道姜家母女在官驛作威作福的事。
正因為如此，皇才會想要對姜方動心思。
這下可好，事情果然變得麻煩了。
右相再度陷入沉思，不是隨隨便便能答應下來的事。
若是右相在進宮之前沒有聽夫人抱怨那一大通的話，他此時恐怕會毫無顧忌地提出反對意見。
要是真如皇所說，派副將去七離。督戰是假，牽制姜方的將軍之權才是真。
至於副將的人選……
右相幾乎是立刻想到了一個人，緊接着臉色變得白了幾分。
他雖然在心裏默默想着不可能，但又不敢下定論，畢竟皇身邊能任副將的人選屈指可數。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梁霄藉此機會把勢力滲透進來。
打定主意的右相決定見招拆招，以退為進，既不能強硬地幫姜方說話，同時也要守住底線，絕不讓梁霄摻和。
「臣以為此法未嘗不可，只是人選還需再行商議。」
右相這次一反常態，十分乾脆地回應道。
連夜微言都略微有些驚訝，定定地看了右相片刻才移開視線。但他再開口的時候卻沒有提姜方，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