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連忙把工作服往身上一套就跟了上去,心裏說不出的激動,第一天實習上班就能遇到外出跑新聞,可不是每個新聞專業的人都能有這樣的幸運。
也許在別人眼裏,新聞這個行業辛苦、枯燥,甚至危險,但夏可卻對它懷着一種無比熱愛的情感。
早上9點10分,社會新聞部外出組在a市電視台門口集合完畢。
夏可上了印有「a市電視台」字樣的專車時,才發現跟她一起來的實習生黃思也在車上。
簡單地跟車上的同事打了招呼,夏可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寫了一些東西,跟新聞有關的理論知識她知道不少,不過真正的實踐經驗卻不多,雖然第一次跑新聞不太有機會接觸到採訪編輯播報這樣的重要任務,不過等會兒也有可能需要寫新聞稿,有備無患,重要的信息還是需要記錄。
大概也就是40分鐘左右的車程,一行人到達新聞現場。
夏可跟着部門同事一起下車,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南倫港。
這裏地處a市的邊沿地帶,陸地旁邊就是碼頭,她所在的右手邊是一處很寬闊的海域,上面停泊着不少的船隻,同樣寬闊的陸地上一片望過去全部都是排列着的集裝箱,耳邊輪船鳴笛聲以及卸載集裝箱時金屬鏈條發出的碰撞聲絡繹不絕。
碼頭邊的一處空地上,已經有其他電視台的欄目記者或者是報社的媒體同行開始架攝像機準備播報了。
夏可倒是還不知道,這個南倫港碼頭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新聞事件,循着攝像機的方向望去,卻是見到前方不遠處拉起了保護案發現場的藍色橫條,幾個穿着「公.安」字樣制服的人正在現場勘查取證,那地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血跡,到是不多,不過看着觸目驚心的。
畢竟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麼直觀的案發現場,夏可眼皮一跳一跳的,總覺得有些嚇人,連同海邊空氣中飄散着的一股咸腥味,都讓她感到有些莫名噁心。
「你怎麼了,沒事吧?」黃思走過來,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謝謝。」夏可接過,喝了一口,才覺得喉嚨跟胃都舒服了一些。
黃思看着倒是不怕,反而眼神里透露着那種明顯的興奮勁兒,「好贊!感覺好像拍現代版的《少年包青天》,我小時候看電視可期待這種場面了,可可,快跟我過去看看。」
說完便拉着她穿過密密麻麻的記者群,就往事故現場去,便走還邊安慰她,「你放心,我聽組長說啦,沒有屍體的啦!」
夏可無語,這人的口味未免也太重了些。
被隔離帶圍繞的內部範圍是進不去的,黃思帶着夏可也只是站在隔離帶外面往裏瞧了瞧,那裏面的警察跟法醫正在取證,將沾了少許血跡的棉簽以及現場發現的其他證物,分別裝入一個個透明的證物袋裏。
雖然跟電視平時放的那種刑偵片不是完全一樣,不過也有大同小異之處,夏可視線看着那個隔離帶內的法醫,腦子卻是想着這個新聞稿該怎麼寫。
法醫的取證還在繼續,他戴着橡膠手套,手上的鑷子靈活一動,便將現場的一隻男士金屬腕錶給夾了起來,取了一隻證物袋熟練地放入其中,封好。
夏可心尖一窒,清亮眸子裏的黑色瞳孔也緊跟着一縮。
——那隻手錶,是爸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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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夏可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潔白素色的天花板,鼻端那股刺鼻難聞的消毒水味提醒着她,自己現在很有可能是在醫院。
「哎,可可你醒了,醫生!醫生快來,病人醒了!」
黃思的聲音尖銳刺耳,攪得夏可耳膜一陣刺激,意識也瞬間清醒了大半,拉住正欲往外走去叫幾個醫生護.士的黃思,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正掛着針。
「我怎麼了?」
「可可,嚇死我了!你剛才在新聞現場昏倒了!」
黃思不知道那塊手錶的事情,也就沒想那麼多,純粹是以為夏可暈血所以才昏倒的,不過當時組裏的其他人忙着採訪報道,她這個什麼都不懂也在現場幫不上什麼忙的實習生,自然就被指派着送夏可過來醫院了。
暈血這種毛病也不罕見,很多剛參加工作的記者、警察、醫護人員也都會遇到,黃思怕她自責,便先打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