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眯着雙眼將郭嘉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慢慢悠悠地道:「想喝酒,你得問問二娘子同意不同意?我可沒興趣跟你打賭,若是贏了你,萬一哪天二娘子發狠,跑到主公那裏告我一狀,我豈不是自討苦吃?」
郭嘉聞言有點泄氣,不是秦青管他太死,只是在喝酒上對他控制比較嚴厲,由於秦雍曾跟秦青鄭重其事地交代過,要他注意郭嘉的身體,至少讓他少喝酒。郭嘉滿滿的小算盤,結果戲志才硬是不上套,於是不屑地道:「不敢就是不敢,不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哼。」
「怎麼了你們?」秦雍此時才注意到郭嘉、戲志才兩人的爭論,只是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什麼,才出言問道。
郭嘉聞言,連忙拱手道:「主公,屬下和志才兄打賭,他說你要納兩位佳人為妾,而屬下說你定然不會,只是志才兄不敢與屬下賭。」
「喔?志才何以認為我一定要納兩位女子為妾啊?」秦雍不禁好奇地問道,他出重手擊敗一眾諸侯,贏得任紅昌、蔡琰兩位傾城絕色,對於此舉,他也很想知道,一眾麾下兄弟到底是怎麼想的。
戲志才沒料到秦雍竟然問得如此直接,這自古英雄愛美人,乃人之長倫啊,難道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嗎?只是秦雍既然詢問,他也不得不拱手道:「主公,詩經有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主公乃當世英雄,如今獲得如此兩位絕色佳麗,若納之為妾也是人之常情,自古英雄愛美人嗎,古人亦然,主公若要行此美事,屬下自然能夠理解的。」
「哈哈哈,志才說的有道理,美人如瑰寶,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喜歡的。只是每個人對於女性的認知和理解不同,也自然決定他們在面對美色時的選擇亦不同。我對女性的理解是『家』和『愛』,所以我不會納她們兩個為妾的。」秦雍神情坦然、斷然決絕地道。
別說戲志才,就連郭嘉此時也很迷惑,他們不知道秦雍對女人的理解何以是「家」和「愛」,
東漢時期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於你娶或嫁的人是不是你所愛的人,根本沒有那麼多講究。因此,秦雍之言就讓他們十分費解。
「主公此言何意?」郭嘉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詢道。戲志才也是一臉求知寶寶狀,眼神瞬也不瞬地望向秦雍。
「我個人認為家的組成,一半是女人,一半是男人。有男子而沒有女子的家,沒有生氣;有女子沒有男子的家,沒有生機。既然男女各一半,那麼數量也必須對稱,也就是說一個家的重要成員最好就是一個男人對應一個女人。至於『愛』,我的理解是家庭的和睦與溫暖,需要不斷地呵護和付出關愛,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精力都是有限的,當彼此的關愛不對等的時候,就存在有人感覺很累,有人卻神情淡漠,若是這樣,感情就容易出現裂痕,家就容易破碎。最好的做法就是一個人將自己對異性的全部精力或者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對方身上。無論什麼人自我的存在感都是存在的,當雙方都能明顯地感覺對方心中有自己的存在,他(她)才會安心,才會使家的氣氛更加融洽和諧,才會願意為家的建設付出更多,並不會計較對方身上的諸多缺點,兩人攜手白頭的機會才會大增,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也只對我自己有效,別人怎麼想的,我可管不着,在愛情與家的方面,我最應該做的就是管好自己。所以自從有了璇兒,我自然就不曾有再納別人為妻為妾的打算了。」秦雍說出自己對感情和家的理解,當然這只是他的理解。
戲志才、郭嘉聞言,良久無語,默默沉思,戲志才沉思少頃,便不解地問道:「主公,照你這麼說,現在一夫多妻的制度是謬誤的嗎?」
秦雍沉思了會,才認真地道:「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錯誤和正確,既然存在,也說明它有合理的地方,譬如當前戰亂頻發,戰死沙場的多是鏗鏘男兒,這樣從整個中原的男性和女性的比例來說,女性就遠遠多於男性,這個時候一夫多妻,也有其合理的一面。」
「主公,若是一個男子已經娶了妻子,但是看見比妻子更漂亮,或者性格、脾性方面更適合自己喜好的女子之時,就不能喜歡了嗎?」郭嘉不禁也疑問道。
「只要一個人是正常人,那麼對於世間美好事物的喜好和追慕,這本身就沒有什麼過錯。
第一二零章訴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