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充海原本心裏有了一絲溫暖,可是看到蔣廣增的變化之後,他的那絲溫暖,馬上就被寒流所替換。他甚至能想像到,一些人知道自己提前退休之後的那種狂喜。人事調整講究一個蘿蔔一個坑,自己的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饞涎欲滴呢。
其實曾充海也知道,人走茶涼,這本來就是歷史規律。如果人走了,茶還沒涼,那也不利於後面的工作。他如果要計較這麼多,恐怕心裏永遠也不會平衡。現在他已經不再去想這些問題,只想着快點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順利的退休,安心的去國外生活。雖然他沒有經商,可是工作這些人攢下來的錢,已經足夠全家人在國外衣食無憂了。
他既然已經決定提前退休,自然也就不用再守在辦公室里。曾充海只是給辦公室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市委。也沒讓辦公室派車,自己打了個的,去了河西的木蓮花園小區。曾充海原來在公安局的時候,也幹過刑警。但是他擔任領導職務多年,一直沒有出任何問題,也就沒有了原來的警惕性。
但是曾充海又哪裏知道,現在除了他家和辦公室,只要他在外面,隨時都有兩人以上跟着他。而且就算是他家裏,晚上也有人盯着,甚至還會在合適的時候,去偷聽他家裏的談話。跟蹤曾充海的人,正是楊子安排的。為了盯死曾充海,他也下了血本。跟蹤的人都配有手機,隨時可以聯繫,還有一輛麵包車和隨時可以調用的摩托車。不管曾充海要去哪裏,都能掌握他的行蹤。
應該說,楊子為了完成於立飛交待的任務,還是花了心思的。跟着曾充海進入小區的兩人中,有一人竟然帶着一個醫用聽診器。曾充海剛進入某個房間,他們就在外面把聽診器放在門上。裏面的談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這個聽診器,也出現在曾充海家的門上。這個辦法雖土,可是管用。
「飛哥,曾充海這小子在外面養了個女人呢。」楊子得到消息之後,馬上告訴了於立飛。這就是聽診器的功勞,如果他們在外面聽不到房間內的談話,根本就不會知道,曾充海竟然要走人了。
「女人?」於立飛倒沒想到道貌岸然的曾充海,竟然還在外面養情人。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是的。曾充海今天是來談判的,他全家都準備出國。」楊子說道。他很是佩服於立飛,一個派出所的所長,竟然能把政法委副書記逼出國。換成他,連想都不敢想。而且看現在的情形,恐怕曾充海是很難再出國了。不要說出國,能順利退下來,都不可能。
「出國?」於立飛沒想到曾充海竟然能下這樣的決心,要知道出了國。一切又得重頭開始。國外的法律可不像國內,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踐踏。像曾熠這樣的性格,恐怕不用三天,就得蹲大獄。
「是的。曾充海答應給這女的五十萬當分手費。嘿嘿,一次性付清。」楊子笑嘻嘻的說。曾充海這麼有錢,張口就是五十萬。要知道,他在東城區算是地下王國的老大。但一下子要拿五十萬出來,也是很難的。
「這件事你告訴我沒用。」於立飛突然想到了潑辣的鐘娟,如果被她知道曾充海在外面養了情人。而且還要付五十萬的分手費,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飛哥,我知道怎麼做了。」楊子笑嘻嘻的說。他的人跟了曾充海幾天,自然也明白鍾娟的性格。在家裏,一切事情都是鍾娟作主。比如說這次曾充海提前退休,也是鍾娟提出來,最後曾充海不得不屈從。
因為曾充海正式提出想提前退休,政法部門對曾熠的案子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曾充海拿着自己的前程來換兒子的平安,誰也不會再跟他過意不去。就算是於立飛,也好像忘了這件事似的。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有杜運國。他總覺得,那個殺手是自己抓的,沒把曾熠繩之以法,是他的失職。
但杜運國哪裏知道,曾充海用他的職位和仕途,換取了曾熠的平安。而且曾充海一家,很快就會移民,如果他們出了國,哪怕杜運國能力再大,也奈何不了曾熠。
曾充海其實也捨不得放棄現在的一切,特別是在木蓮花園的這個女人,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個尤物。曾充海面對鍾娟的時候,不說完全沒提不起性慾,至少也是草草了事。可是在木蓮花園,他卻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似的。每次在床上,都能馳騁戰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