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立飛心裏對那本《蘇文忠公生日設祀詩》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剛才聽到任靜天說潭江大學圖書館的古籍被盜,他突然想起,這本書很像是圖書館的。首先這本書的保養還是不錯的,另外就是最後那頁,如果於立飛估計沒錯的話,上面很有可能蓋着潭江大學的印章以及書的借閱編碼。
於立飛馬上給任靜天打電話,可是讓他意外的是,任靜天的手機竟然關機了。於立飛跟任靜天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手機關機。上次任靜天被停職檢查,手機都沒關,只是沒有接聽罷了。
於立飛仔細的翻閱着手裏的書,卻是沒有任何發現。原本他想下午請假去找任靜天,可是想到,就算找到任靜天又有什麼用?自己的懷疑都是推測,一點證據也沒有。就算是推測,也是沒有根據的,憑的是感覺。可是於立飛突然靈機一動,自己不是能跟古玩交流麼?
他看了看時間,離下午上班還有半個小時,不知道夠不夠用。於立飛把手機設了個鬧鐘,馬上抱着《蘇文忠公生日設祀詩》躺到了床上。只要是手裏拿着古玩,於立飛很容易就睡着。而且一睡着就會做夢,在夢裏,他總能夢到跟手中古玩相關的事情。或許說,是他手裏的古玩,在跟他述說着自己的前世今生。
在夢裏,於立飛「看」到了這本書從刻版到印刷的全過程。從印刷成書之後,除了剛開始被人偶爾翻閱之外。一直靜靜的躺在書架上。直到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書架的主人突然匆忙的把書裝進書箱。隨後開始了流離失所的生活。不知道過了多久,它才再次從箱子裏出來,再次被擺到了書架上。但沒過多久,又被拿下,甚至還被密封起來埋到了地下。然後又被挖出來,送到了一個滿是書架的地方。於立飛推測,那裏應該就是圖書館。最後,它又被拿人匆忙拿下。塞進一個蛇皮袋裏,被帶了出來。
聽到手機的鬧鈴響起,於立飛馬上醒來了。於立飛看到上班時間快到了,邊走邊給任靜天發了條短訊,讓他馬上給自己回電話。於立飛離開店裏的時候,也特意叮囑黃燕,如果任靜天回來。讓她給自己打個電話。店裏已經裝了固定電話,以後聯繫就要方便得多。
「中午你去哪裏了?」於立飛剛回到科里,夏日鳴就過來找他。
在夏日鳴的眼中,於立飛正在發生着一些細微的變化。原本每到吃飯時間,他會準時去食堂。可是現在,他在食堂里卻找不到於立飛的身影。而且他覺得原來於立飛。有些侷促和忙亂,可是現在於立飛的臉上,更多的卻是淡定和從容。不知道是因為他工作的時間長了,還是因為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導致他更加的自信。
「回去吃飯了。有事?」於立飛問。
「你倒是方便了,就幾步路遠。而且還有人專門做給你吃。」夏日鳴酸溜溜的說。食堂里的飯菜雖然不要錢,可是跟自己做的飯菜卻是沒法比的。於立飛已經不是那個吃頓飯都要仔細權衡的人了,他猛然發現,自己跟於立飛的生活差距,正越來越遠。
「本來想喊你一起去的,但一時沒找到你。」於立飛不好意思的說。
「算了,別到你那裏把嘴吃刁了。」夏日鳴擺擺手,讓他偶爾去於立飛那裏吃一頓,是可以的。但如果天天去,他卻放不下這個面子。再說,於立飛中午回去吃飯,還能了解一下店裏上午的情況,自己跟過去算怎麼回事?
「我那裏也只是粗茶淡飯,只是吃了飯能稍微休息一下。」於立飛笑着說。
「這天氣實在太熱了,要不去辦公室休息一下?」夏日鳴不想再談這個問題,轉而問道。
「你去吧,最近我得好好表現才行。」於立飛淡淡的說,柴宏偉特別對他叮囑過,這段時間不要被人抓到把柄。入不入黨,館裏的人不會說什麼。可是如果於立飛工作吊兒郎當,以後給他轉正的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反對。畢竟多一個人來搶食,誰心裏都不舒服。
「算了吧,入不入黨,跟你現在的表現沒有一點關係!你不去那我走了。」夏日鳴覺得於立飛不怎麼熱,跟他出來巡邏,基本上沒見他喝過水、出過汗。至於積極表現,那更是扯淡。現在辛清亮都在關注於立飛,科里已經把他的處分撤銷,柴宏偉親自給他辦理入黨手續,就算於立飛天天不來上班,這個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