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路燈瑩白的光線下,那從安全氣囊後探出的面孔,一半青一半紫,半邊臉上甚至還有好幾處髒污,唯一能看的,恐怕就是那雙依然清純楚楚可憐的眼眸了,只是此刻,那雙眼眸中卻放射着歹毒厭惡之光。
&與許小姐之間的過節,恐怕就不需要許小姐明說了,只是,許小姐是否能夠給我解釋下,為何無緣無故搶了我們boss的車子?您難道不知道,由於你適才愚蠢的行為,差點造成傷亡的結果。」
&然,你若是想要找死,請換個地方,但連累我們boss,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給許惜月辯駁的機會,鍾羨文幾乎是一口氣將這段話平靜的吐了出來。
自然,她的心裏是訝異的,訝異之處自然是這人確實是許惜月,剛才她也不過是一番猜想。
而現在——
望着那一身狼狽的女人,鍾羨文的眼底隱隱閃爍着詭異之光。
許惜月差點被她這番話給氣死,幾乎是捏緊了拳頭惡狠狠道:「鍾羨文!」
&小姐,我想我的耳朵並沒壞。」
輕飄飄的一句,鍾羨文跨步上前,狀似微笑的抵近許惜月道:「許小姐,我不管你有何目的,都請你別再出現在boss的身邊,打boss的任何主意。許小姐即使學問尚淺,也應該聽說過知恩圖報的道理!」
鍾羨文的語氣雖輕,卻仿佛一股陰風般飄入許惜月的耳里,尤其是最後一句,那是加重了語氣。
&許惜月內心幾乎嘔出了一口老血,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語句。
她沒想過楚漠居然會這麼狠,一次欺騙,她與他同床共枕多年,他居然會真的袖手旁觀不顧她的死活,任由她被人販子拐賣。在那艘黑船上的二十多天,幾乎是她人生的噩夢,每當她沉入睡眠總會浮現那段黑色的日子。
她向他求救,用各種方式跟他求救,結果都沒得到任何回應。
她知道,因為她傷害了那個女人,所以他在恨她,才會不顧她的死活。
將近半個月的流浪蹲點,她不敢露面,生怕被黑幫的人追殺。來到紅館蹲點只是碰運氣,誰知道居然真的見到楚漠進去。
她知道這是她的機會,所以在等待將近五個小時,才有了後面那一系列的事情。
不知是誰報了警,後面開來一輛交警車,朝着的方向正是這邊。
許惜月暗罵了那個報警之人多事,想到後續的那一系列事情,她露面後身份曝光的危險……
望着面前那張高高在上仿佛施捨一般的面孔,許惜月或許是破罐破摔,扯着唇角忽然詭異一笑,「鍾羨文,別人不知道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麼?」
&那點齷蹉心思,你以為真就沒有人知道麼?」捂着手臂彎處肌肉拉傷的部位,許惜月陰冷笑開,滿是嘲諷。
心中一突,鍾羨文聽着她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認為許惜月會抓到她任何把柄,要說真有把柄,那就只有那一個。
眼角朝那邊瞟了瞟,見到那晃晃悠悠推開奔馳後車門的身影,鍾羨文雖然表面鎮定,可內心早已慌亂不已。
許是上天並未聽見她的禱告,只聽那有些惡意的聲音在跟前想起,不知何時,許惜月早已湊到了她的跟前,「鍾羨文,你喜歡楚漠,這我總沒說錯吧!」
&嘖,恐怕楚漠做夢都沒想到,他最忠誠的下屬,早已在睡夢裏將他意淫了多少遍,想想,嘖,可真讓人噁心!」最後那兩個字,許惜月幾乎是貼着鍾羨文的耳朵說的。
瞳孔緊縮,鍾羨文的心臟有片刻窒息,望着眼前囂張的女人,她抑制住那股欲掐死她的衝動,深呼吸道:「你想怎樣?」
太陽穴突突直跳,可鍾羨文理智清楚,許惜月早就知道這個秘密,這會撕破臉皮,無非是想要從她這索要一些好處。
&要離開這裏,離開華夏,最遲三天,我要出境!」
&果你辦不到,我就將你喜歡楚漠這件事告訴他,想必,他的臉色會如何的精彩紛呈。」
&死盯着眼前這張恨不能一巴掌抽死的臉孔,鍾羨文卻是無可奈何。
晨,隨着窗簾拉開,光線充斥整間房間,封蜜懊惱的拍開在她光滑脊背上流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