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世貿大廈,封蜜與戚果果分道揚鑣,將衣服不容分說的送給戚果果並且將後者送上出租車,封蜜望着出租車離去,只覺一口氣噎在喉嚨,窒息的有些難受。
華家與霍家即將聯姻?華悠然自稱是他未婚妻?這件事在上流社會名流圈恐怕早已傳遍。
那麼他呢?他是否清楚知道。
抑或,他明明知曉,卻並沒有告訴她,將她瞞在鼓裏,又像上次一樣準備偷偷解決。
封蜜敢百分百肯定,他知道,並且這次陪同她回a市,除了解決這邊公司業務外,恐怕為的就是這件事。
一月的a市,已經提前進入深冬,比b市要早兩個月。
仰頭,抬手,封蜜看着從指縫間溜走的陽光,冬日最燦爛溫暖的暖陽,明明是拂開頭頂烏雲的燦芒,封蜜置身於青天白日下,卻只感到冷,通身的寒冷,仿佛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心直到心尖,一直一直往上竄上去。
她愛霍行衍,霍行衍也愛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她卻接受不了這種善意欺瞞,特別是與華悠然相關。
封蜜承認,她吃醋了,且很受傷。
一路失魂落魄的遊走在路邊,封蜜拎着服裝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只長了光禿禿枝丫的路邊,拒絕了往來出租車司機的搭訕,直至,那汽車喇叭刺耳的「叭叭叭——」聲響在耳旁。
封蜜置之不理,那車主似乎更為肆無忌憚,在她身後按響了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直將路面上所有行人司機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封蜜無奈,頓住腳步,歪着頭將怪異的目光拋去,剛以為是哪個無聊人士,結果卻在降下的車窗中看到了一張頗為熟悉的面孔。
「你要去哪兒?我載你。」後者取下墨鏡,露出真容。
「是你!?」封蜜在腦中搜索了一圈人物,對上號的瞬間,頓時驚呼出聲。
半降車窗後的男人,藍眸,板寸頭,硬挺俊朗的五官,混血兒,邪氣凜然的氣質……
這張臉,這個場景,曾在數月前發生過。
「白展辰!」小口微張,封蜜無一是驚訝的。
「很榮幸,你還記得我!」那如血般的薄唇微牽,白展辰的口氣是調侃的。
「……」封蜜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心想說,你長得這麼特別,就算想忘記也十分困難。
更何況,這人的身份實在神秘莫測,他與佟佳媛的苟且關係,他的目的,無一不顯示這是個危險系數非常高的人物。
對於這類人,封蜜通常選擇退避三尺,可現實很顯然不可能。
「上車!」白展辰重新戴上墨鏡,那語氣不是徵詢而是命令。
封蜜有些猶豫,一方面她不想上車,另一方面她可沒忘記上次教訓。
就在這短短三秒的對視里,白展辰耐心耗盡,墨鏡下如血的唇瓣微勾,噙着一抹危險與未知。
封蜜腦中頓時警鈴大作,不再多想,上車。
門關,紅色法拉利踩着一地碎落葉離去,背影的那一抹紅,是冷冽冬日裏那璀璨鮮明的一筆。
副駕上,封蜜頗為不自在的挪挪屁股,直將自己挪至車門邊上,再也沒有退路為止。
白展辰這人,封蜜見過幾回,回回都算是印象深刻。
第一次被追殺,第二次與佟佳媛,第三次詢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封蜜不明白,他們不熟,所以他何必接她上車?她絕不相信他是那種善良好心會知恩圖報的人。
「你很怕我?」餘光撇到封蜜的反應,白展辰內心有些不喜。
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封蜜不敢觸怒他眉頭,「你上次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是麼?」這一句有些像自問自答。
封蜜困難的咽了口口水,表現的有些過於誠實,「你很危險!」
「是麼?」
封蜜剛暗自懊惱她說了這句卻發現他並沒生氣。
「你怕我是應該的,所有人都怕我,你自然不會例外!」良久過後,白展辰側眸,斜挑着半邊唇角,幽幽的道出這句。
嬌軀輕抖,封蜜的身上滑過一陣寒意。
不知聽誰說過,一個敢於暴露弱點的人無疑是站在了巔峰之上,不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