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老者把方延帶到客棧一處偏僻的地方:「這裏沒人,你只管仔細聽着,千萬別說話。。」老者顯得頗為神秘。
方延被老者的行為弄得頓時緊張起來,心裏也滿是好奇。睜着圓溜溜爍爍閃光的小眼睛也嚴肅起來。跟之前那副天天無精打采,吊兒郎當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老者盤腿而坐,五心朝天。五心既是兩手心,兩腳心,還有頭頂心。也叫五心朝元,是修真者最直接也是最基本的,感悟天道循環之法的打坐姿勢。方延照着老者的樣子把腿盤好,可費了半天勁咬緊了牙還是只盤起一條腿。心說算了,那就先四心朝天吧,以後再慢慢修習。
若以心為道
大道亦無鋒
若以武為道
大道可爭鋒
心武皆是道
大道即真龍
天地有真龍
屍馬血長空
……
老者雙眼微閉,口唇未動。但那聲音卻似天外飛來,傳入方延的耳朵里。清晰可聞,字字磯珠。方延又急忙閉上眼睛,沉心靜氣,將那音韻深深刻在腦海,記在心底。
屍馬是什麼?真龍在哪啊?我想學道,可我修煉不得啊,我怎麼才能..神仙爺爺..方延把他聽到的那些話逐字逐句反覆斟酌,又發出一連串的疑問。但只是在心裏而沒說出口。
「屍馬即真龍,真龍在心中。世間皆下品,武高心為鋒。醉死夢生處,繁錦便化龍..」老者的聲音空靈悠遠至極。字字如驚雷振聾發聵,卻又如春雨潤物無聲。就這樣過了許久……
方延輕舒一口氣,感覺手裏多了一件什麼東西,急忙睜眼:
老者不見了,只有絲絲縹緲的游離霧氣留在剛才老者打坐的地方。方延又看了看手裏——一瓶丹丸!
他從地上站起來,把手裏的瓶子打開:一股奇異的味道撲鼻而出,兩眼瞬間迷離,腦袋有點暈眩。趕忙又把瓶子用塞子塞好揣入懷了,之後來迴轉身東張西望。
「神仙爺爺?神仙爺爺……神仙爺爺!」可是不管方延怎麼叫,四周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方延微抬的小臉有點失望,不覺看向頭頂深邃的天際,但見眼角的天空極遠處一點金光稍縱即瞬。。
「你乃真龍遺脈,有百毒不侵之體。速速離家覓尋大道去吧,世間這紅塵車馬終究是你的羈絆。切記!!切記……」方延心中一個聲音響起,旋即又消失得無聲無息。。
「真龍……遺脈……?百毒……不侵……」方延那對小眼睛瞪的更圓了,心裏咚咚直跳。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驚恐!或者是欣喜..
「老神仙?老神仙……」方本善的聲音,後面還有老闆娘的呼喊聲:「繼續找,他肯定有辦法的,說得那麼懸,肯定是想多要點銀錢……」
「你,你還是少說話吧,叫神仙聽到就不好了。我這不正找着呢嘛!」方本善滿頭大漢向方延這邊跑過來。
方延正想得入神,見他爹跑過來,趕緊整理的一下衣服,撣了撣身後的塵土。雙手又在胸前撫了一遍隨即問到:「爹!咋了?又出什麼事了?」
「哎……累死我了,老神仙呢?今天吃完早飯他跟我和你娘說了幾句話就不見了。你看見老神仙了沒?」方本善一邊擦汗,一邊繼續四處亂找。
方延用小手指了指頭頂的一方天空說道:「神仙爺爺飛走了,剛走。」
「啊?哎……怎麼也不等一下啊,我們..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他幫忙呢。」方本善聽完方延這話急得一拍大腿。
「什麼重要的事啊?跟我說說。」方延一聽又來了興趣。邊跟方本善往客棧內廳走去,邊急切的問道。
「哎呀,算了算了。還說什麼困龍之局,肯定是嚇唬人的。以前那個陳鐵嘴給咱看過,他之前說咱們這地方玉帶環腰,財星高照來的。明天再叫他給看看就行了。」老闆娘聽兒子說那老者走了,便也沒再去繼續找跟着他們爺倆回了客棧後房的內廳。
「哎,你說的那..那是財運。老神仙說..說叫咱們兒子..」方本善打斷老闆娘的話,自己又似乎有話說不出口。
「是不是說,叫我離開家裏去外面..」方延趕緊接話道。「啊!你咋知道的?老神仙也跟你說這事了?」方本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