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僅僅就從投矛刺壁這麼一件小事看,也表現了少務他的權謀與機智,沒受到這個場面的干擾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達成目的,哪怕面對的是星煞的大神通。少務能夠接連擊潰相室、鄭室兩國,這些成功屬於少務也並非儘是偶然。
虎娃正在感嘆間,少務轉身笑呵呵地說道:「師弟,輪到你了。」
十人中已有九人出手,只有少務的一支梭槍插在石壁上,虎娃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必出手了。」
的確已經用不着他再投出最後一支梭槍,雖然虎娃已經看破了少務的手段,同樣能將梭槍「刺進」石壁,但那真就是多此一舉了。少務聞言倒不意外,又向懸崖上的星煞行禮道:「星煞先生,請您宣佈這場比斗的結果。」
在場眾人都看得清楚,只有少務投矛刺壁成功,但星煞卻微微皺眉道:「巴君,你認為這場比斗應是什麼結果呢?」
遠處的很多人又愣住了,結果明明清清楚楚,星煞不當場宣佈,卻還要反問少務。虎娃卻明白是怎麼回事,少務顯然用了取巧的手段,根本不能算是投矛刺壁成功。但星煞如果直接宣佈少務沒有成功,難免遭人非議這場比斗不公平,這是少務給他出的難題啊。而象煞反問少務,便是把難題推了回去。
少務坦然答道:「這場比斗當然是不分勝負,想當年巴國先君鹽兆與鎮國大將軍武夫,未入巴原前的第一場比斗亦是不分高下。感謝星煞前輩用心良苦,讓我等後人有機會當眾向先人致敬!而前輩的大神通手段,也令少務敬佩萬分。
我根本無法將梭槍刺入石壁,方才不過是震碎了槍尖,將剩下的槍身以御物之法定在了石壁前。小小手段,博諸位高人一笑而已。」
少務答話之時。那支梭槍終於落地,原來它根本就沒有刺進石壁,前面一尺長的槍尖已崩碎無存,槍身是貼着石壁被御物之法定在了半空,甚至沒有觸動星煞佈下的禁制。但是看上去它就像是插在了那裏,假如真的要懸掛重物,只要少務不收了神通,槍桿上也完全能掛得住。
黑白丘上的很多修士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方才離得比較遠,由於這是一場公平比斗。外人也不能以神識查探干擾,所以並沒有像近處的虎娃那樣發現破綻。就算要共同監督見證,也得是星煞宣佈結果之後,別人才能來檢查。
聽見少務的回答,虎娃又鬆了一口氣,明白師兄沒有被星煞難住。少務坦然承認自己取巧的手段不算成功,又表達了對先人的敬意並挑明了赤望丘的用意,感謝和讚揚了星煞的安排。這就是一代巴君的風度啊,而不僅僅是用手段取巧出風頭的人。
星煞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巴君所言甚是。這場比斗的結果不分高下。你等稍事休息,便就去江邊準備第二場吧,將由武夫丘的高人主持。」
……
虎娃站在江邊的灘涂上,腳下是潮濕的淤泥。前方是滾滾的江水,而劍煞宗主已離開了雲台,就背手站在半空。
第一場比斗白煞沒動,讓弟子星煞出面。以示其身份更尊。劍煞倒沒有計較這些,也沒有叫二長老或三長老出面,而是親自主持第二場比斗。
各位國君及助手所站的位置。都在劍煞以劍氣畫出的圈中,從立足的江岸到達江心的那座小島距離都是一樣的。這場比斗是讓他們以腳下的泥土造一艘船,渡江到達島上。這艘船的樣子是標準的,白煞先前已用神念印入了所有人的元神。
五位國君必須坐船渡江,而且到達小島之後,主持者還得檢查船是否已真正打造完成,而不僅僅是用泥土捏成坯、做成船的樣子。
潮濕的泥土怎能造船?泥土是可以加工器物的,世間用最多的便是燒制的陶具,可是現場要求打造的是一丈二尺長、五尺寬的船,這麼大型的陶器,以普通的工藝幾乎不可能燒出來的,就算勉強打坯去燒制,最終也只能是坯料碎裂的結果,所以此刻必須要藉助煉器神通。
燒結泥土成型,只要突破了四境修為、掌握了煉器手段,修士幾乎都可以辦到,但幾乎沒人幹過。這也不是打造什麼寶器、法器,泥土更不是什麼天材地寶,誰會浪費法力幹這麼無聊的事?但此刻要在儘量短的時間內打造一件這麼大的東西,對於場中眾高手而言也是頗不容易的
001、埏埴以為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