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煞時往相室國和巴室國下達了同樣的命令。就在相窮猛攻巴都城之後,都城守衛形勢看似危危可及,赤望丘在巴室國的主事者齊星衡,也曾找到工正大人伯勞。齊星衡言稱如今巴都城很可能被攻破,巴室國是否要向赤望丘求助?假如這樣,他願意趕往赤望丘稟告宗主。
當時巴都城正被相窮大軍圍困,只有齊星衡的車插着白節才能出得去,齊星衡還善意地表示——他還可以帶走後廩的一個兒子。
伯勞何嘗不知赤望丘的企圖,很客氣地向齊星衡以及赤望丘表示了感謝,並表示尚不必高人費心,相窮大軍不日便將退去。齊星衡認為伯勞只是不敢輕易做這樣的決定,便說若形勢不妙可以再來找他,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不料形勢果如伯勞所言,相窮大軍並未繼續攻城,過了幾天竟然自動解圍退走了。伯勞又登門送上了份厚禮,以感激齊星衡在危急之時主動援手之情。而星煞佈置的任務,齊星衡是沒法完成了。
就在齊星衡找到伯勞的當天,伯勞就寫了一封信,用岩鴿送到了太禾城。少務率大軍進入相室國後,並不是在什麼地方都能收到岩鴿傳訊的,但是太禾城可以,這是早就做好的安排。巴室國一直暗中派人到這裏養岩鴿,開戰前又悄悄帶回了巴室國。
少務在攻打相都城之前,便接到了伯勞的信,已知赤望丘曾有這種打算。結果是相室國是都城被破,赤望丘使者帶走了相窮之子,少務對此倒不是很意外。
梁易辰之所以能這麼做,只因相室國戰敗了。而在這種時候,只要赤望丘不是公開站在與巴室國敵對的一方,少務也不想主動得罪,同時亦不想被其左右國事。越是這樣。表面上的尊重便越要有,面子也是必須要給的。
說完了這些,又聊了一些閒話,少務以請教的語氣,詢問了西嶺一些相室國中的事情,越聽越是暗暗心驚,不得不讚嘆西嶺是位人才。相室國各城廓的山川地貌、橋樑道路情況,西嶺是了如指掌。每座城廓下轄多少村寨,歷年統計是多少人口、多少賦稅,都有什麼物產。西嶺是對答如流。
各地有哪些重要宗族以及部族,其歷史源流以及現狀,史上曾出過什麼人物甚至有過什麼傳說,他們在相室國中的地位以及處境如何、對相室國宗室的態度怎樣、彼此之間的關係又怎樣,西嶺了解得也非常清楚。
這是一個尚無成體系文字的年代,當然更沒有記錄各種複雜信息的書冊,各種知識都依靠口口相傳、記在人的腦海之中。西嶺的天資,已是相當驚人了,難怪他拜在若山門下之後。很快就邁入初境得以修煉,短短三年時間,便已突破了四境修為。
更難得的是此人的見聞學識如此淵博,對相室國甚至巴原各國的各種情況都很了解。假如能得到此人效命,對少務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西嶺出身寒微,因才華受任用,能擁有今天。在很多人眼中已經算是成功地身居高位,可是在少務看來,相窮還是沒有真正重用這位人才。
想到這裏。少務又問道:「先生在相室國任採風大人,而採風亦稱風正,從您的遭遇來看,在朝中似乎人微言輕,那麼先生又是如何看待風正之職呢?」
西嶺答道:「風聞不正,民心何順?世風不正,禮法難行。輿論風聞,國之要事,可成人之美,亦可毀人之譽,甚至可為攻心之師。巴君大軍未到,相室國各城廓傳言先起,我想巴君比相君更明白這些。對於貴國的採風大人,西嶺是既羨慕又佩服!」
在巴室國擔任風正的那位老大人,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深受後廩與少務的器重。他平日的任務不僅是搜集各種消息、傳達國中發生的要事,還是軍方重要的情報來源,並配合大軍將各種有利於巴室國的訊息傳揚到巴原各地。
少務點了點頭道:「風不正,將如何?」
西嶺答道:「國不正,則風不正。風評傳於萬民之口、用於萬民之心,有德者掌之,有心者用之。但邪風可催折秀木,難免有居心叵測者興風作浪,風聞未必為真,而真在於理。所以國中有風正更有理正,理正之責職在於查問是非,不為風所動。」
少務笑道:「好、好、好,先生是博學之人,我還想請教一個問題。如今相都城已破,我將取龍馬城,為萬民免遭兵禍之苦計,先生認為該如
068、虎娃的信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