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沿途觀來往車馬行人、集市村寨,入夜後找了片野地休息,次日開門時便進入巴都城了學宮。他們到的時間很早,學宮中大部分人還沒有來,而西嶺已經等候在大門外,恭恭敬敬將兩人迎了進去。
學宮是一大片建築,包含學正官署、教習授課之地,以及後院一片居所。新修的前院很大,計劃將來在這裏立上一大片石碑,鐫刻最重要的典籍。正面是學正視事的大堂,兩面還有側院,左邊是所屬官員平日理事之地,右邊是眾教習休息以及編撰典籍之處。
眾學宮弟子從側門出入,官署後面有個很大的中庭,空地上的主建築非常高大寬敞,是招募國工以神通法力建成,裏面最多可放下三百張小案。每張案後坐一名學宮弟子,案旁還可以側坐一名伴學童。
屋頂是層疊式,側面有天窗,整座建築是木結構,四面皆是開大窗的木牆,這是為了便於採光。其實冬天坐在這裏挺冷的,但巴都城的氣候還算溫暖、平日風也不大,而且眾學宮弟子來此求學受教,就得能克服艱苦,後世亦有寒窗苦讀只說。
講堂正中有一張大案,案後有一面一人多高的滑石屏,打磨得非常平整還經過了法力處置,可以在上面寫演示。這座大型亭棚式的建築,是平日召集所有學宮弟子訓話或受教的地方,也相當於一個聚會之所。
在它的旁邊,還有另外六座稍小一些的類似建築,每座亭棚中約可放置五十餘張小案,那才是眾教習先生平日授課的講堂。而今天彭鏗氏大人親自來到學宮,召集眾學子拜見的地方,當然是那最大的亭棚講堂。
學宮後院的居所,原先也有學宮弟子居住,如今都改造為更加寬敞舒適的房舍,是眾教習先生的居所。每人都有一座單獨的小院落,而眾學宮弟子都統一遷居到了別處。
參觀了完畢之後,學宮眾官員也都早早趕到,拜見了彭鏗氏大人。然後虎娃揮手打他們去平日各自理事的地方呆着、到巳時再過來。又讓西嶺將新編成的一套簡拿來,他就坐在那大講堂的長案後翻閱。
虎娃還特意吩咐眾官員莫要打擾,他也想坐在這裏看看眾學宮弟子都是什麼人物、面貌。
將一條條竹簡用牛皮編起來,便製成了簡。牛皮很珍貴,但相對於精心製作的竹簡而言倒也不算什麼了。古分卷。所謂的卷,最早就是一卷竹簡。
此刻案上放的竹簡有九卷,並非最近編撰的典籍,而是最新擬定的學宮章制。它本就是虎娃定的稿,此刻再檢閱一遍、推敲字句。若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在虎娃手中也不必重新刻簡,施展神通順手一抹就成了。
虎娃翻看簡時,眾學宮弟子也6續來到。他們見到一少年身着葛衫麻鞋,散未冠,正坐在那大案後面翻看簡。皆露出驚異之色。看這人的年紀和衣着,顯然不是學宮中的官員或教習,像是哪位新來的弟子所帶的伴學童,竟然跑到這裏坐着。
很多人如此猜測,但又不敢肯定,若換作平日,早有任上前提醒或呵斥了,但今天卻沒人吱聲,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有人甚至感覺幸災樂禍。認為帶這名伴學童以及帶他進入學宮的那位同窗弟子要倒霉了。
大家早就知道今天彭鏗氏大人要來,也都得到了叮囑,將平日的散亂隨意都小心收起,一言一行要萬分謹慎。不能惹彭鏗氏大人不快。平日那些喜歡起刺滋事的學宮弟子,今日也都一個個都謹言慎行、目不斜視,各尋座位坐好。
虎娃沒有抬頭,他能在元神中看清每一個人的精神面貌,甚至包括神氣運行、生機律動、內心中的各種情緒,的同時也在看人。就在這時。陡聽一聲憤怒至極的厲喝:「大膽凶奴,你怎敢坐在這裏!」
虎娃放下簡抬頭一看,面前厲喝者正是庚良。庚良的樣子已是怒極,滿面漲紅額上青筋跳起,指着虎娃的鼻子,手都有點哆嗦,從前額穿過鼻樑到臉頰還有一道鞭痕未消,破皮的地方已經結痂了。
庚良昨日挨的那一鞭不輕不重,就是普通人狠狠抽出的力度,太乙施法並未增減一分,只是適當改變了鞭子的方向。庚良昨日趕巴都城,臉上帶着這道鞭痕當然有礙觀瞻,連夜找人調治,但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沒能完全消掉。
下車走進學宮、來到這裏的一路上,就有不少人詢問他的臉
008、學宮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