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叔卻皺眉低喝道:「公子沒有聽見我方才的話嗎?這是君命也是軍令,不得再向前,也不得大聲喧譁!」
會良一怔,轉身擺手讓眾人都停下,又壓低聲音道:「刀將軍為何如此緊張,難道父君出了什麼事嗎?」
刀叔答道:「主君無事,正在行宮中接受神醫調治,令無關人等遠避,不得驚擾神醫施法。」
小苗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悄聲道:「刀叔,李路先生正在施法嗎?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好消息,不要進入禁地中打擾清靜。」
公子仲覽也走過來道:「刀將軍請來的那位小神醫好大的排場,將整片禁地都給清空了一聲令下,連我等都攔在了禁地之外!此刻行宮中還有何人?」
刀叔:「為國君施法調治,儘量謹慎些不是應該的嗎?行宮中只有主君與李路先生,余者皆已退避。……仲覽公子,您不要再往前走了,莫邁過我立足之地。」
說話間刀叔已手扶腰間的刀柄,看架式只要仲覽再往前走,他就會直接出手截住。假如這些人碰到的是另外三位鎮國大將軍,阻攔者的方式可能會更委婉一些,但這位鎮北大將軍脾氣耿直、做事也極為乾脆,就是很純粹的軍人風格。
仲覽果然頓住了腳步,很關切地說道:「若大禁地再無他人,萬一施救的過程出現什麼意外,豈不是來不及補救?……我等關心父君安危,當然不會打擾神醫施治,但也應在行宮外守候吧?」
刀叔斷然道:「君命如此,請就在此地駐足。工正伯勞大人以及長齡先生都認可國君如此決定,仲覽公子又何必質疑呢?就算質疑,此刻也得聽命!」
會良又說道:「我等絕無抗命之意,只是關心父君安危而已。怎麼我們還沒到,那邊就開始施法了?……請問那位小神醫動手之前。父君可有什麼其他的交待?」
他這是想問——國君為以防萬一,曾留了什麼遺言嗎?刀將軍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事後去問主君本人。主君就算有交待,也是交待給伯勞大人的。」
會良追問道:「工正大人現在何處?」
刀叔:「伯勞大人在禁地另一端,與鎮東大將軍在一起守護清靜。」
會良:「我能否去見工正大人?只是悄然穿行不發出動靜,遠遠地繞着行宮走。」
刀叔仍然搖頭道:「不可!任何人皆不得在禁地中走動。就算我們此刻說話,也不得高聲。」
公子谷良在會良的身後嘆息道:「不知父君怎樣了?我們在這麼遠的地方守望,一刻也不得安心啊,希望刀將軍能體諒我們兄弟的心情!」
刀叔點頭道:「我能體諒你們的心情,想必主君也是清楚的。但請你們也必須遵從君命。其實長齡先生在小神醫出手之前,便已告訴過主君,不論調治的效果如何,總歸有益無害,不會使國君的身體狀況更惡化。所以國君才會放心讓神醫施治,你們也請放心好了。」
公子仲覽又嘆息道:「父君的身體,是國家重事,說放心又怎能放心得下?恨不能隨時侍奉左右,一刻也不稍離。」
少苗嘟囔道:「父君說自己沒事。你們不必跟來,可你們也是沒聽話啊。……就算你們守在行宮裏,除了讓神醫分心,又能有什麼用?」
會良卻說道:「少妹怎可如此說話。父君也沒讓你來,你不也跟來了嗎?」
少苗低頭道:「我只是想儘早知道小神醫為父君施治的結果,又沒想來添亂。」
谷良插話道:「少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擔憂父君的安危是一片好心。難道我等擔憂父君的安危就成了添亂嗎?」
少苗一撅嘴不再說話了。而刀將軍也沒法管這些人在爭辯什麼,又低喝道:「主君如今無事,你等聽聞君命尚且不情不願。假如真有什麼事,你們又想如何呢?不要再說了,命衛隊解下隨身重物,且在此地駐足休息,耐心等待吧。」
國君的隨行僕從以及儀仗衛隊還帶着各種東西,此刻都解下來輕手輕腳放在地上。有人取來了坐墊請公子與君女坐下休息,還有人還捧來盛着清水的器皿讓他們飲用解渴。
國君在天亮後不久就召見了虎娃,說了幾句話便讓虎娃動手施治了。但此刻時間已經過了正午,行宮
034、國君諸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