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三閒被這番話給嚇傻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高人,您就是白溪村請來助陣的吧?」
虎娃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答應白溪村的請求,留下來幫助他們對付流寇的。……豬三閒,我今天來勸你不要去白溪村送死,也是想保住山膏一族。」
豬三閒躊躇道:「可是我已經和那些皮甲人立誓,一定會去的,人怎可言而無信?」
虎娃笑了:「他們答應你的條件,無非是一件法器而已。你若放棄勾結流寇,山膏族人也別再參與此事,我給你一件法器便是!」
豬三閒眼神一亮道:「就是這枚飛石嗎?」
虎娃搖頭道:「這是我的隨身法器,當然不能給你。但白溪村要答謝我一件法器,到時候你就自己去挑吧。」
豬三閒的眼神又暗淡下去道:「可是,可是,我已經對山神以及祖先豬頭神發了誓,有生之年絕不可背誓,這又該怎麼辦呢?」
豬三閒顯然是動心了,他這倒不是猶豫,而是在犯愁,因為不敢也不想違背誓言。在這樣的年代,人們的意識中,誓言甚至比性命還要重要。已經以神靈和祖先的名義起誓,假如不遵守的話,只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今後就不會跟他打交道,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背棄,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其中原因倒也很簡單,因為在絕大多數人樸素的觀念中,這樣的話都說了不算,那麼此人還有什麼話能相信呢?連誓言都可背棄的人,還有什麼不可以背棄的?這種人不值得交往,更別提追隨了。
虎娃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個愁眉苦臉的豬頭人族長,突然笑道:「你所答應的,不過是帶領族人去搶糧食,對吧?」
豬三閒趕緊點頭道:「是的。很簡單的一件事,而且是為山膏族自己出氣。」然後又弱弱的說道,「我還答應了,假如有高手阻攔,我也會出手的。」
虎娃也點頭道:「這個簡單,你今天不是和我動手了嗎?」
豬三閒趕緊搖頭道:「不是今天,是指那天搶糧食的時候要動手。」
虎娃一皺眉:「咱先別提動手的事情,就說搶糧食。我倒是不反對你教訓一下白溪村,山膏族與白溪村之間的恩怨我多少了解一些,他們確實也有點不像話。該受點教訓、付出點代價……」接下來的話是攏住聲息而言,他人不可聽聞。
聽完之後,豬三閒抬頭道:「高人,您真是高人!這樣也行啊?」
虎娃露出一個孩子自然天真的笑容道:「當然行了,怎麼不行呢?你不用讓族人進村廝殺,也一樣搶了山薯回家,又何必付出滅族的代價,衝進村去為那些流寇頂刀槍?假如你們們真做了流寇的同夥,不論是不是白溪村的對手。事後城廓也不會放過山膏族!找不到流寇,還找不到你們嗎?」
豬三閒大喜過望道:「好,就這麼辦!但是……我能不能提個請求?」
虎娃:「你還有什麼建議?」
豬三閒:「我們再打一架,就在白溪村外。這次誰也不許用法寶兵器,就徒手相搏。不論誰勝誰敗,我打完了就走,絕不會率領山膏族人衝進村寨。……您說的對。無論我們是不是白溪村的對手,這都是滅族之禍。」
不僅虎娃聽了忍不住想笑,就連盤瓠都露出的鄙夷的神情。豬三閒的這個請求表面上好像是為了遵守誓言。畢竟屆時他也出手了,但更重要的是為了找回面子。今天他在樹林裏被抽得滿天亂飛的情形,遠處的族人雖看不清楚,但想必也能猜到——他們的族長恐怕被收拾的很慘。
豬三閒很羨慕虎娃擁有隨身法器,且是一位四境修士,但他自認為是修為深厚的妖族,更兼天賦神通護體,假如雙方都不憑藉武器法寶,只是徒手相鬥的話,絕對不會被虎娃收拾得這麼狼狽。
見虎娃沒有答話,豬三閒趕緊又說道:「其實我也不必獲勝,盡展手段斗個旗鼓相當就可以了。」
虎娃好氣又好笑道:「你想空着手再和我打一架?那好吧,我滿足你的要求。」
豬三閒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然後又有點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假如我打贏了,你那法器……還能給我嗎?」
虎娃:「不論輸贏,我都給你,但得等事情過去了之後。反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