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農能的決定非常明智,行動幾乎挑不出什麼失誤,但虎娃的速度一點都不比他慢,假如不是飛劍在身後盤旋格擋,他可能早就被石頭蛋從空中砸落。
眼看農能踏過一戶人家的屋頂,高高躍起就要再一次登上寨牆,下一刻便能穿過村寨逃離。但寨牆卻轟然倒塌了一片,恰好就在他將要落足之處。虎娃見追擊難以截住對方,突然改變了策略,奮力將石頭蛋擊在了寨牆上,竟打塌了一個豁口。
農能修為雖高,但畢竟不是真的會飛,他腳下須借力才能繼續躍起,而這一腳突然踩空了。他的反應也很快,在空中翻了半個跟頭,轉身就站在了寨牆豁口上,招手祭飛劍迎面劈向追來的虎娃。
虎娃也恰好落在了那戶人家的後院中,石頭蛋光芒大盛迎向飛劍,帶着澎湃的反卷之力。農能被纏住了,他必須全力應對,在擊退虎娃之前已無暇轉身逃走。因為兩人的距離非常近,面對面只有三丈多遠,這樣的鬥法異常兇險,對法力運用以及法器的操控容不得絲毫差錯。
虎娃明明是站在後院中,怎麼會和農能面對面呢?因為這戶人家的院牆在昨天已被轟塌,連着後院的倉房都化為了一片廢墟,雜物後來也都被村民們清理乾淨。說來也巧,這就是薇薇家的後院,昨天流寇們突襲之處。
急於脫身的農能長嘯一聲,飛劍化為了無數道光毫,劈頭蓋臉向着虎娃斬落。虎娃的石頭蛋在空中盤旋劃出一道道奇異的軌跡,就像山中的澗流飛瀑飛卷於半空,將這些劍光全部擊碎,若論鬥法中的神通手段,他絲毫不落下風。
農能的心情很焦急,他可不能被對方纏住。一旦村子西邊的決戰結束,其他人趕過來圍殺,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條。
這時白溪虹也越過屋頂跳進了後院,揮舞長刀劈出鋒芒攻向農能。但白溪虹的位置比較遠,還在虎娃後面兩丈呢,他的刀芒對農能造成不了什麼威脅,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威懾與牽制干擾。
而虎娃一邊鬥法一邊向前邁步逼近,已經走到了原先院牆外的位置,與農能只有不到兩丈遠了。這麼近的距離內以法寶盤旋相鬥,稍有不慎便非死既傷啊。但看虎娃的樣子仿佛並沒有意識到——修士之間的鬥法不應該靠得這麼近。
農能的心裏不禁發慌,他的劍芒四射竟然無法阻止虎娃的逼近,再這麼斗下去恐怕用不着石頭蛋與飛劍相擊了,對方直接伸手就能把他給攥住。
虎娃今日斗農能,可沒有憑藉什麼花樣手段,就是依仗絕對的實力。這實力不僅是神通法力有多強、施展的法術威力有多麼驚人,而是修為根基之紮實、元神感知之清晰,還有對法器精微無比的控制。
哪怕將鬥法的戰場壓縮在這么小的空間內,虎娃的石頭蛋御器盤旋也絲毫不亂、不留任何破綻。可是這麼鬥法農能卻受不了。他的劍光既無法逼退虎娃,甚至都會控制不好傷到自己,見白溪虹已經趕到,他只得咬牙揮手突然射出一物。
鬥法中分心施展別的手段是比較危險的事情。但農能已經顧不上,他只能拼死一搏以求脫身。這是一枚透明的棱狀晶石,在激鬥中突然近距離飛射而出,幾乎看不清當然更難以防備。當日雲溪就是這樣被農能格殺的。農能此刻倒不求能殺了虎娃,只想有機會擺脫那石頭蛋的糾纏好安然轉身飛遁。
但只聽「啪」的一聲,那枚晶石就在離農能身前幾尺遠的地方被擊得粉碎。虎娃竟然又祭出了一枚石頭蛋,恰好砸碎了他的暗器。農能大驚失色,對方的法寶明明在與飛劍相鬥,怎麼又祭出一枚一模一樣的法寶?他甚至沒看清虎娃是怎麼掏出石頭蛋的!
驚慌失措的農能已無暇分辨,其實這枚石頭蛋並非法器,只是一枚煉化純淨的天材地寶。虎娃使用御物手法祭出,卻在御器的同時施展。農能再想有別的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只見虎娃一揮左手,石頭蛋帶着晶石的碎片,飛卷而去都打在農能的身上。
距離太近了,只聽咔嚓一聲,農能的胸膛被石頭蛋打陷了一片,身體隨即被那些透明的晶石碎片洞穿而過,留下了無數細小但致命的貫穿傷口。他仰面摔出寨牆外,半空中的飛劍也失去光華落地。
從虎娃追上農能、打塌他正要落腳的寨牆與之展開激戰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一舉重創農能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