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送了《人間記》給謝莫憂,第二日去松柏院請安,謝莫憂特意跟謝莫如道了謝。謝莫如淡淡,「二妹妹太客氣了,不過一套書。」
謝莫憂笑眯眯,「千金難買心頭好麼。」
謝莫如頜首,垂眸安靜喝茶。
謝莫憂一陣氣悶,看吧,謝莫如這種性子,好不好就閉口不言,想跟這樣的人搞好關係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寧姨娘笑,「昨兒個莫憂見了,喜的了不得。」
謝太太自是樂得兩個孫女融洽,如今謝莫如肯多走一步,謝太太心下歡喜,「這就好。」
謝莫憂忽然問謝莫如,「大姐姐,你不喜歡看蘇才子的書麼,我覺着好好看,詞藻好,故事也好啊。」
謝莫如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妹妹喜歡就好。」
謝莫憂對蘇才子頗是嚮往,道,「不知二叔什麼時候請蘇才子到咱們家來,要是蘇才子來了,我一定要討幅墨寶珍藏。」
謝莫如不再說話。
一時,上課時辰將到,謝莫如起身,兩人辭了謝太太,一併去了華章堂上課。
這次與謝柏出門,謝莫如更多了些經驗,依舊是簡單的打扮,只是腳下換了更適宜走路的羊皮鏤花透雕小靴,丫環帶了紫藤、梧桐二人,一大早便收拾好,待謝柏過來叫她,二人一併去松柏院請安。
謝太太笑着打量謝莫如身上的衣裳,「這衣裳新奇。」
如今貴族以廣袖飄飄為美,便是如謝尚書的朝服,袖子能拖地上去。謝莫如這衣裳卻是將袖收窄,尤其在袖口處收緊,然後加寸寬袖口,整整齊齊的露出一雙白玉般的手來。謝莫如道,「我看外頭的路不大好走,穿長裙未免不便。又聽二叔說別院在山間,山中草木多,便讓丫環們新做了兩身適合走山路的衣裳。」
謝太太笑,「新奇的很,跟誰學的,我還沒見人穿過。」倒是城中有少女着男人衣裝的。
謝莫如道,「學的是二叔衣裳的樣式,稍做了些改動,袖子仿照琵琶袖,只是琵琶袖也寬大,我讓丫環將袖身收窄,袖口收到腕寬,更覺便宜。」
謝柏打趣,「是好看,明兒給我也做一身。」
謝莫如一本正經,「嗯,那二叔讓丫環送過尺寸與料子來。」她可沒有男人的衣料子。
見謝莫如當真,連謝尚書亦不禁笑了。
略說幾句,謝柏就帶着謝莫如去了。別院在城外山間,謝柏先帶着謝莫如在城裏用過早飯,他依舊騎馬,一行人不急不徐的往城外去。
一出城門,視野頓時寬闊起來,儘管官道上依舊是車輛往來,熙熙攘攘,不過放眼已能看到良田阡陌,遠處藍天之下,已可見青山隱隱。這山,遠稱不上巍峨,瞧着只是個小山丘,不過足以令謝莫如覺着歡喜。她乾脆攏起車簾掛好,任帶着暑熱的風吹進車廂。
謝柏在外問,「莫如,看到山沒?」
&到了。」
&何?」
&些矮。」
謝柏哈哈大笑,打馬近車畔,與謝莫如道,「帝都附近沒有高山,不過,山上也涼快,夏天去山上消暑不錯。」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就是那麼個小山丘,也路走了一個時辰才到。當然,這也與馬車不敢快行有關。謝柏下馬時,額間見汗,慶幸,「幸而咱們出門早,不然路上就得曬成人干。」
謝莫如淺笑,「回去時二叔一道坐車吧。」取出帕子遞給二叔,謝柏不去接手帕,反是閉眼彎腰,將一張俊臉湊到侄女面前。謝莫如眼睛瞪大,有些吃驚,還是細細的給二叔擦淨額角。謝柏挑眉一笑,眨眨眼,「謝啦~」
謝莫如眼睛彎起,想着二叔可真愛撒嬌。不妨一個含笑聲音傳來,「謝小喬,光天化日下,成何體統。」謝柏,字漢喬。謝莫如想着,大約是她二叔人生的俊,才這般打趣吧。她回頭去看來人,卻不禁一瞬時的失神。此時,她當真覺着,以往足不出戶實在是太沒見識了。以往,謝莫如覺着,女孩子裏,謝莫憂已算是美人,直到見了江行雲方知,世間美人尋常,天人方有此等景象。以往,她的認知里,謝二叔已是一等一的人物,如今見那身跨駿馬,懶洋洋過來的少年,方知是人外有人。
少年跨一匹青白大馬,那馬鬃毛飄逸,神駿非凡,有些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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