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長公主才不在意其他人做何想,風風光光的為永福公主、長泰公主舉行過及笄禮,承恩公府還得上門兒給她說好聽的,什麼「咱們再不敢搶殿下風頭」啥的,當然,人家說的委婉動聽,不過翻譯過來就是這意思。文康長公主便道,「我知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誰不知道誰呢。」
胡太后也同她說,都是我一時說錯話,你舅舅家可沒搶這差使得罪你的意思。文康長公主道,「母后你以後留神些,也就我,不與母后計較。」
胡太后氣,「你還不與我計較!你皇兄都不會這般忤逆哀家。」到底是誰不與誰計較啊!
文康長公主道,「皇兄也不會弄出這種餿主意來,母后你也想一想,永福長泰,這是尋常公主麼。皇后所出嫡公主,自幼養於母后膝下,除了皇室,誰還配給她們主持及笄禮。我先時不說是給母后留面子,也就外祖母還不糊塗,知道辭了這差使。她不辭試試,這會兒御史台的奏章已經把承恩公府淹了。何況還有永福長泰的面子,倘你叫壽安夫人主持她們的及笄禮,以後三公主呢,三公主出身不及永福、長泰,倒是太后親自主持?!你這不是陷外祖母於不義之地麼?以後有這種大事,別想都不想便說,沒主意先同皇兄商量,要不就跟我商量,我們哪個會害你?你就一門心思的偏着承恩公府,殊不知這偏的不是地方倒叫他家尷尬。」
胡太后這才服了,轉而又嘮叨起老話,先時吃了多少苦,承恩公府如何煎熬啥的。
文康長公主可不是穆元帝,她直接道,「原是平民,皆因母后而貴,一下子成了一等公府,這等潑天富貴,受些煎熬怎麼了?帝都豪門,起於微末時,哪家沒受過苦?就是父皇當初轉戰天下,九死一生打下江山,苦不苦?讓您一說,天底下就他家一個苦的?我皇兄每天上朝理政,操心國事,難道不辛苦?」
胡太后直接啞了。
文康長公主勸她,「母后有空多操心皇兄吧,這才是你親兒子。以後就是孫子,也比不上兒子,人家有自己親娘,你做祖母的就得退一射之地了。把皇兄照顧好,你福氣在後頭呢。」
胡太后道,「成天胡說八道,我難道不操心皇帝?」她最看重的當然是兒子,胡太后道,「我還操心你,你個沒良心的,怕是不曉得。」
&不曉得,我能來勸你?換一個人,我管她呢。」文康長公主道,「您老安心享福就是了。」
胡太后自是知道閨女的孝心,就是話不大中聽,心是不差的,嘆口氣,「知道了。你也別因這事兒跟你舅舅家生分才好,你那天還遷怒寧榮,她既是你姑姑又是你舅媽,她也難呢。」
&後你少聽她給你灌**湯,那兩隻眼左眼寫富,右眼寫貴,除了富貴,不想別的。之前攛掇母后給皇兄立皇后,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已是大長公主,還想怎地?連皇兄後宮她都想插一手,虧得母后你還信她?」文康長公主提起來就是一肚子火。原不想多言,這又是親娘,看着親娘一個勁兒的往坑裏跳,就是太后身份也有禁住的一日呢。
胡太后道,「當初你皇兄親政,她也出了不少力。就是以前在宮裏,她對我也不錯,後來又嫁給你舅舅,這些年,一直恭順。」
&後你只管記着,除了皇兄與我,別的什麼人,你得多留心。仨瓜倆棗的事兒便罷了,倘是大事,你別耳朵軟,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鳳儀之位,豈能輕許他人?把你哄樂了,叫你去跟皇兄開口,你確定皇兄就樂意?皇兄不樂,難道你去強逼着他一定要立胡氏女為後?皇兄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他想立後,自然會立。他想立誰,自然會與母后開口。倘他真想立寧榮之女,當初寧榮來跟你請辭此事時,皇兄就會開口冊立了。皇兄沒開口,就是不樂意。為着她,難道你就給皇兄娶個不喜歡的媳婦?遠近親疏豈不翻了個兒!」就這種水準,還想插手國之大事,文康長公主能容忍的人本就不多,寧榮大長公主拿她親娘當傻瓜,犯她忌諱,她此時更不客氣,道,「原本就是想着她嫁給舅舅這些年,倘是小事,我也不計較。如今越發沒了饜足!」
&後可別忘了,靖江王還在藩地活蹦亂跳。她自來與母親交好,這些年,亦是柔順。寧平姑姑則與咱們頗多矛盾,但有一樣,當初沒有寧平姑姑,皇兄這皇位難保。倘當年靖江上位,你我母女怕早入黃土,她呢,她就是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