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書即便關心閩地的事,也還有自己的差使要做。
他是五皇子的太丈人,雖然有些牆頭草的屬性,一向與五皇子關係也不錯。五皇子自然命手下人配合刑部的調查。
謝莫如這裏也要見一見謝莫憂,謝莫憂很有些愧色,私下還與謝莫如認了不是,畢竟她辦的那事兒與禮法不合。謝莫如是嫡姐,她是庶妹,謝莫憂再怎麼親近生母家族,在禮法上,她認的得是嫡母家族。
謝莫如其實沒大在意這事,當初在謝家時,謝莫如都不大在意謝莫憂,何況如今。謝莫如道,「凡事你自己想想清楚吧。你也成家了,你要認哪個,與我關係不大。寧家那裏,與你原是血親,只是你行事,多想想夫族、母族,你覺着寧祭酒做了東宮詹事,以後必是發達的。那當初何不走一走寧祭酒的關係,讓你相公留在帝都,也省得你這大老遠的過來。」
&姐姐,我實不是有心的。再者,寧家,寧家,我並不是想着寧家在發達有什麼盤算……大姐姐,我知道錯了。」謝莫憂說着眼圈兒一紅,低下頭哽咽起來。
這話,謝莫如是不信的。當然,謝莫憂也就是尋常大戶人家少奶奶的水準,要說東宮站隊什麼的,估計她開始也想不出來,但寧家人難道不會有意無意的暗示謝莫憂。謝莫憂不傻不笨,便是最初沒這個想頭,給寧家人這麼暗示幾遭,也得有了這想頭。只是,這與謝莫如不相關,戚家很明顯是站在閩地這邊兒的,至於謝莫憂,本身不具備站隊的素質,就是想站隊,謝莫憂也沒站隊的本事。既不能影響夫家也不能影響婆家,當然,戚家得考慮謝莫憂的立場,所以才會同意謝尚書把謝莫憂送到閩地來吧,省得謝莫憂在帝都犯下更大的錯處。
謝莫如不愛看人哭天抹淚的樣子,索性道,「這麼大遠道的過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要說謝莫憂,說她笨吧,那也有些冤枉她,起碼,謝莫憂就知道,她這都來閩地了,要不能跟謝莫如搞好關係,以後她在閩地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謝莫如端茶送客,謝莫憂也不走,還哭將起來,與謝莫如說了實話,「開始同寧家,就是尋常往來。是燕姑姑一直同我說,東宮詹事是如何好如何好的官兒,東宮近臣之類的話,我初時也聽不大懂。後來祭酒把家裏的孫女送到東宮為妃,燕姑姑總是與我說這兒說那兒,我也怕得罪了寧家,以後給家裏招來不是。所以,晉寧侯喪儀上她們那樣說,我就沒說話。」
謝莫如聽這話都笑了,問她,「你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你怕她做甚!你娘家是尚書府,夫家是國公府,嫁的還是嫡出子弟,你有什麼好怕的?」
謝莫憂抬起哭的濕漉漉的眼睛,「我這不是怕以後祭酒發達了,想着我拂過燕姑姑的面子,尋我的不是麼。」
&血親,那是你親外祖家,你還擔心這個?」謝莫如深覺不可思議,點破謝莫憂的心思,「你呀,你是恨不能八面討好。」一句話說的謝莫憂脹紅了臉。
謝莫如道,「自從你成親,與寧家近了,去我那裏的時候便少。你也知道我與寧家不睦,同承恩公府更是只有嫌隙的,你也不願意來閩地,不然哪裏會年初生病呢?你自己想清楚是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吧,別覺着你在晉寧侯府是得罪了我,你也得罪不着我,這件事,我不會計較。但你最好有個明白心,這世上,不是沒有八面討好的人,吶,祖父就有這種本領,但我不是這樣的人,你也沒祖父這樣的本事。你想想明白吧。」
這些日子以來,謝莫憂顯然是想的很明白了,她道,「出嫁從夫,我總是與相公一條心的。」
謝莫如讓人備了清水,謝莫憂去洗了回臉,重勻了脂粉,謝莫如才令她去了。
謝莫憂總算有了些底氣。
她這些日子,真是婆家夫家各種不好過,也受足了祖母的教導。謝莫憂雖然有些私心,到底是按大戶人家少奶奶的規格教導出來的,婆家給丈夫弄了個姨奶奶,謝莫憂就啥寧家的也不想了。如今她也明白了,婆家這是要跟着閩王一系的,她同大姐姐搞好關係,婆家就能高興的。她總不能因着一個寧家就與婆家反止、夫妻生隙,這點兒抉擇,謝莫憂還是有的。
謝莫憂想到謝莫如說她的話,仍是禁不住臉上火辣辣的一燙,她的確是存了借寧家親近東宮之心,畢竟謝莫如縱使是藩王妃也是要就藩的,又
202.臣心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