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雖然被江行雲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好在他來之前也對江南情勢進行過預估,雖然沒想過會有這麼差,但肯定不會好也是料想過的。
所以,雖給江行雲冷水澆一頭,五皇子也是有主意的,他並不急,只是道,「扶風大致說一說眼下靖江的軍事佈防。」
柳扶風道,「靖江王手下有三員大將,一位是飛羽將軍馮宛,馮宛出身靖江世子母族,少時便突顯了武將上的天分,後來轉文修武,此次江南之戰,他為首功,如今駐守靖江。第二位是靖江王手下宿將,大將軍林凡,林大將軍鎮襄陽。第三位便是隨靖江王上的鎮南將軍趙陽。」
五皇子一聽便覺不對,他也是主持過一方事務的藩王,道,「靖江王倒是奇特,既然江南之南的首功為馮飛羽,怎麼駐守襄陽城的倒是林凡?」官場上的規矩,武將們打下地盤來,誰打下來,安撫此地的就該是誰。五皇子不信靖江王不曉得這個規矩。「還有那個趙鎮南,既是鎮南將軍,倒隨靖江北上?這也稀奇。對了,先時敗於扶風你手的就是林凡林老兒吧?」
為啥大家喜歡跟五皇子處事啊,一聽說話就知道五皇子是個明白人。
柳扶風顏色和緩許多,溫聲道,「殿下明斷,一眼就看出來了。靖江偏愛三子,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如今江南一戰,馮飛羽立下大功,靖江三公子一系怎能坐視世子系坐大,馮飛羽退出湖廣皆因三公子系運作所致。鎮南將軍便是三公子一系的大將,馮飛羽雖退出湖廣,但要由三公子系的鎮南將軍接替,那麼世子系如何肯罷休!如此,最後兩方妥協,由靖江王嫡系的林大將軍駐湖廣,馮飛羽坐鎮靖江,三公子系的鎮南將軍趙陽連帶三公子皆隨靖江王北上,揮師帝都。」
五皇子道,「從來都是禍自內生,這道理,千載不變。」搔搔下巴,「先前行雲一席話給我澆了個透心涼,再聽扶風你一說,本王這心哪,又穩住了。」靖江王家裏也不比他家裏強啊。
&江王這是要做什麼啊?有了世子,還弄個三公子這麼囂張,簡直就是腦子有病啊,這不是叫兄弟倆爭鬥麼。蠢哪。」五皇子又是一番感嘆。
五皇子這話落在柳扶風、江行雲耳朵里,倆人都不知五皇子是回帝都這一年多道行見長,還是腦子有病啊!這要是五皇子能把江南這敗局盤活,尼瑪,你以為你的立場能比現下的靖江三公子好多少?
柳扶風、江行雲默契的沒開口,蘇巡撫贊道,「殿下一語中的,這倒是靖江內亂的好機會,只是怕還要等一等,得待靖江王回南面兒才好挑撥一二。」
五皇子道,「離間之事,當初我與王妃已命人進行了,只是效果不大明顯,畢竟有靖江這死老頭子壓着。倒是扶風好生與我說一說江南之戰,那什麼把田地分予百姓的主意是誰出的?難道當初馮飛羽的部隊竟沒有劫掠江南?」五皇子都覺着此事不可思議。
回答五皇子此問題的人是江行雲,江行雲道,「是穆三一系人馬,自馮飛羽打第一場勝仗時,就說要收攏江南百姓之心,最好不要令將士劫掠江南,還派了監軍。就是分田地予百姓之事,也是監軍的意思。」
五皇子道,「真蠢才也。自來打仗行軍,刀鋒戰火所至,多少將士血染沙場。平日裏銀餉就那麼多,劫掠百姓我是不贊成的,百姓家裏能有幾兩銀子,但要遇着大戶再不叫軍士發筆小財,將士如何肯用命。這馮飛羽難道就認命了?」
&倒沒有。」江行雲道,「馮飛羽令人拿住了監軍的把柄,江南之戰所得銀錢,馮飛羽及部下得其七,監軍得其一,靖江得其二。」
&事兒先記着,什麼時候便宜,告訴靖江王知道才好,不好叫靖江王受此矇騙的。」五皇子想了想,又道,「先說說靖江王把大戶的土地分給百姓的事兒吧?我平生未曾見過此等事,大戶的田產也是有限的,這要怎麼分?分給誰?為什麼要分給這些人?靖江那裏有沒有統一的標準?」
人家當然是有標準的,按戶分,按人頭分,反正是特得民心。五皇子聽了道,「這事,原不是壞事。觀史上王朝,多有亡於土地兼併太過嚴重的。就是先時,你們隨我巡視各地時,也見過各地百姓,百姓們對生活,沒什麼太大要求。吃飽穿暖,世道公平些,他們日子過得下去,生兒養女,一年一年的有個盼頭,對百姓來說,就是好日子了。再觀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