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皇子公主以往都只是略聞謝莫如的名聲,知道她在承恩公府說王莽來着,具體如何並不知曉。兩次遇着永福公主,謝莫如都是退避的姿態,還以為此女不過爾爾。如今頭一遭見識謝莫如的口才,謝莫如能看出永福公主的蠢不足為奇,永福公主早就是這脾氣。但,謝莫如講的百靈鳥的故事,委實大有深意。
李宇則連連看他哥,我的媽呀,剛剛看着這位妹妹挺和氣風趣的呀~
永福公主氣得渾身哆嗦,冷笑,「謝大姑娘的道理,還是一套一套的。」
謝莫如伸出手,問,「公主看,我手裏有什麼?」
永福公主繼續冷笑,謝莫如嘆,「我與我母親的手裏,一無所有。唯有一些道理,亦不過譁眾取寵。」
永福公主心下略舒服,冷聲道,「難得謝大姑娘有自知知明,怎不知要閉嘴的道理!」
謝莫如唇角微抿。
胡五姑娘笑勸永福公主,「您是何等身份,就莫計較了。」
文康長公主對剛剛取枇杷露的侍女道,「好沒眼力的東西!剛剛五皇子的話沒聽到嗎?把枇杷露給永福公主送過去!」
永福公主立刻一幅受盡委屈的模樣,文康長公主並不理會她,看一眼幾位皇子,道,「皇子們去前院兒找駙馬說話。」
幾位皇子立碼乖乖起身去了,李家兄弟三人與胡家幾位公子也連忙跟着去了。
這下子,胡五姑娘也不敢再多言。
文康長公主對宜安公主道,「開戲吧。」
蘇不語寫的戲,也沒這現成的好戲精彩哪。
皇子們去前頭見兩位駙馬姑丈,謝柏與永安侯、承恩公並不知內宅的事,三人正在說帝都有名的戲子柳若霜,「柳老闆的身段兒唱腔,在帝都也是一等一的。」
見皇子們來了,三人便止了話題,起身見禮,皇子們連忙請兩位姑丈與舅公坐了。李家兄弟胡家公子們分別給謝柏永安侯承恩公行禮,三人都是隨和性子,見男孩子們不大有精神,永安侯笑,「怎麼,大年下的,好容易出宮,怎麼鬆快怎麼着,莫要拘束。」
謝柏笑,「一會兒聽戲,這柳老闆的戲,可不是尋常的好。蘇不語特意指點過,妙的很。」
穆延熙笑,「可是瑞喜班兒的柳如霜柳老闆。」
&啊。柳老闆那折離別,帝都無人出其右。」
略說幾句話,謝柏便命令開席,招呼男孩子們吃東西,酒是果酒,便是多喝些也無妨的。穆延澤笑,「聽說姑丈家的桃花酒都是自釀的,是真的嗎?」
謝柏笑,「是啊,待今年桃花開,再去釀酒。」
穆延熙道,「姑丈真乃神仙中人。」
謝柏笑瞥永安侯,「大皇子這樣贊我,小心侯爺吃醋喲。」
永安侯舉杯聞聞,「是有股子酸味兒。」
大家都覺兩位駙馬姑丈風趣,說笑愈發自在。謝柏舉杯,大家共飲一盞。
三皇子穆延清在親舅舅這裏也活潑了些,道,「就是太甜了,像女眷們吃的酒。」
謝柏笑,「你們年歲小,待大些再嘗烈酒不遲。」其實烈酒也不烈,不過較之甜酒還是要好許多的。
四皇子與三皇子唧唧咕咕幾句,兩人過去,一人嘗謝柏手邊兒的酒,一人嘗永安侯的酒,大呼,「果然是不一樣的!只給我們喝甜酒!姑丈們也忒小瞧人啦~」
謝柏大笑,「沒看到大皇子二皇子也是喝甜酒麼,在宮從父,出宮從兄,不要鬧不要鬧。」
男孩子們都不依,連大皇子二皇子也鬧着換成一樣的酒,謝柏只得令人給他們換了,還道,「一人喝一杯就罷了。」
穆延清道,「大哥二哥有半壇的酒量,我也能喝一壺,四弟五弟小一些,也能喝幾杯的,是不是?」
&吧。」謝柏笑,「自己估摸着,不要喝多。」
待戲班主捧上戲本子,先請幾位皇子點戲,皇子們都十分謙讓,非讓駙馬姑丈舅公們先點。謝柏笑,「主要是請你們過年出來逛逛,點吧,還客氣什麼。待你們開府,請我們去聽戲,我們自也不會客套。」
這麼說着,幾位皇子按順序一人點了一折。
男人這邊兒聽戲,說說笑笑極是融洽。待用過午飯,聽了幾折戲,天色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