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年前出來,謝尚書接着王相說幾句知心話,畢竟都是兒子遠使未歸的老爹,還是比較有共同語言的。同時,謝尚書還邀請王相一家子一併去西山寺燒香。
王相婉拒,「家裏供着菩薩呢,一天三柱香,沒落下過。」
謝尚書自不會勉強,「是啊,聽阿柏他娘說,西山寺的菩薩也是極靈驗的。」
王相建議,「不如請尊菩薩回家,拜着方便不說,心也虔。」
二人絮絮叨叨的說些話,直待宮門口方各自分別。
謝尚書覺着謝莫如大約是有些運道的,故此,燒香時特意叫謝莫如好生拜了拜。不為謝柏,單謝莫如自己禱告一下也沒壞處。
謝家闔家去西山寺燒香,還替宜安公主求了個平安符,宜安公主身份貴重,並沒去廟裏,不然倒像真有什麼事兒似的。宜安公主是有事沒事的就進宮陪在胡太后身邊兒,以期能得到些靈通消息什麼的。其實不只謝家擔心兒子,宜安公主擔心丈夫,就是宮裏謝貴妃,在謝太太進宮請安時也問過謝柏歸期的事兒。
謝柏這般多的人惦念着,再譬如王副使,他爹王相掛念他掛念的都要形銷骨立了,唯李樵,永安侯是一個字的使團都沒提過。倒是李宣跟蘇不語打聽過一回,蘇不語打趣,「以前覺着你跟侯爺挺像的,如今瞧着,你們又不大像。」
李宣忙道,「我爹差我過來打聽一二的。」
蘇不語笑笑,「我知道。」並不令李宣面兒上難堪。
蘇不語並不如何擔心,還沒心沒肺道,「使團里既有陛下的妹夫,又有相爺的公子,還有朝中三品大員,餘下能塞進使團的,多少都有些關係,擔心個毛啊。」一面嗅着茶香,一面大搖其頭,「杞人憂天,杞人憂天!」
聽着這種風涼話,倘不是有事跟蘇不語打聽,李宣真不樂意煮茶給蘇不語吃。
李宣素來周全,打聽出使團的事後,回府寫了張短箋打發家裏管事媳婦給謝莫如送了去。謝太太見永安侯府管事媳婦過來給謝莫如送書信,心說這李世子可真是特立獨行,你一未婚年輕世子,哪好這麼大咧咧的打發管事媳婦來給我家未成年的薛女送書信。謝太太心下好奇,也不好直接要來看看寫的啥,只得命人叫了謝莫如來松柏院說話。
永安侯府本就是前朝公侯,後來因前朝末帝這不開眼的覬覦永安侯府的傳家寶,第一代永安侯受不了這鳥氣,索性揣着傳家寶叛變了前朝。要說這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當時各路諸侯紛紛起兵,第一代永安侯趕巧就投靠了太/祖皇帝。待太\祖皇帝坐了天下,永安侯由前朝王公搖身一變成為今朝新貴。有這樣的家族底蘊,甭看如今的皇室老穆家才富貴了兩代,人永安侯府富貴兩個王朝都不止了。所以,你看人家這家僕行止氣派,硬將老謝家這一府大小奴婢襯得跟暴發的村姑似的。
這管事媳婦並不穿得如何富貴,頭上一根金釵都無,不過一二銀簪並幾朵絨花,青衣細布裙,但那種恰到好處的恭謹,你就能明白,這不是尋常府第的下人。
管事媳婦對着謝莫如福身一禮,恭謹又和氣,「世子吩咐奴婢過來送信給大姑娘。」說着上前一步,身子微躬,雙手奉上書信。
紫藤上前接了捧給謝莫如,謝莫如接了信,笑,「嫂子坐吧。」見信並未封口,便拿出來看了,李宣一手清俊楷書,可見是用心練過的,上面寫的是使團晚歸的事,主要說的是他自蘇不語那裏得到消息,朝廷已經在安排這事了,讓謝莫如不要擔心記掛。
謝莫如轉給謝太太看過,謝太太對這管事媳婦道,「多謝你家世子記掛阿柏,還特意打發你來說一聲,我們一家也能放心了。」
管事媳婦聲音溫和,「世子說,尚書大人怕也早已知曉。只是,他素來心細,想得多了,寧可多此一舉,故此給大姑娘寫了書信。」
謝太太笑,「哪裏,哪家的消息能比蘇相府上的更準確。我家雖耳聞一些,並不比世子知道的細緻。」這也是實話。
謝莫如讓素藍備了筆墨,回了一封短訊給李宣,托這管事媳婦帶了回去。謝太太給了賞錢,便打發這管事媳婦下去喝茶。
謝莫憂雙手合什,「阿彌佗佛,總算能放心了。」
其實謝家已自謝尚書那裏得到第一手信息,不過,蘇相是內閣之首,這消息是
69.桂花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