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這裏站了半天,不該看到的也早看了個清楚,若是想做什麼,司然也只能見招拆招了。想到此,司然斂去眼中的情緒,平淡的目光落到眼前英挺的臉上:「三皇子孤身上門,可是有何指教?」
蕭遲一挑眉峰,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嬉笑着走上前幾步:「昨日和國師一敘,本王深覺國師乃是知音所在,恐這天下間都沒辦法再尋這麼個難覓的知音。這不今遵聖命進了宮,就立馬來和國師促膝長談了。」
原是之前諸多大事發生,京中閒雜人等來的不少,皇帝一是本來就不願意讓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進宮住,再則也的確是擔心人一多難免就會發生點什麼事情,故一直沒有提讓諸王入宮暫住的事情。
新帝登基,其他皇子皇族又皆有封位府邸,哪怕不在京中常住,也是有自己的宅邸的。但登基第一年就不讓自己的兄弟在宮中住,多少也有些說不過去。
索性大事都了,宮中的一切也都穩定下來,新帝這才召了這次來京的幾位皇子入宮暫住。
不過這假意示好的行為也沒多少人領情,畢竟他們雖然沒能坐上高位,但到底都是皇子,如今更是當朝王爺。失了去爭的機會,也就不願意再低三下四的去奉承別人。
不過也有特例,如年紀尚幼沒有離宮的七皇子,賊心不死蠢蠢欲動的二皇子,以及……死皮賴臉不知所謂的三皇子……
小皇帝看到老二和老三恬不知恥的應下搬進宮的事情,一口氣憋在胸前上不來下不去,卻又不能說什麼。又想到前一天自己這位三皇兄還在宮外和國師私下相見,頓時更不爽了,看着蕭遲的眼神都帶着火光。
但饒是如此,蕭遲還是成功搬進了皇宮中屬於自己的寢殿,並在扔下東西的第一時間,就跑到了碧濤閣。
別人為了什麼他不管,他就是為了能和媳婦朝夕相處!
說來也巧,未出宮前三皇子素來不喜權位之爭,老皇帝就放心大膽的把他安排在了碧濤閣旁的景華殿。因着是所有宮殿中,和御天殿最近的,還一度有人猜測皇帝屬意將他立為儲君。
只是後來一直沒有動靜,甚至景華殿和碧濤閣明明相鄰卻從來沒有什麼交集,眾人猜測的心思才淡下。老皇帝則更是放心,覺得自己眼光好,認準了三皇子是個沒野心的。
現如今這佈置倒是便宜了蕭遲,別說平時出來拜訪還沒等別人看到就能進碧濤閣大門了。就是心血來潮翻個牆,都能直接翻進媳婦的內院,別提多方便。
司然看着蕭遲那一臉嬉笑不正經地樣子皺緊了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對這位三皇子倒是有印象,他自打被師父帶入宮中,就一直居住在碧濤閣,和這位三皇子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是印象中的三皇子雖然不是沉默寡言得性子,卻也極少像這麼能言善辯。而且當年似乎有可以避嫌之意,除非頭對頭迎上,就連見面都很少,更不要提交談。
但昨天一場相談卻讓司然對他大為改觀,覺得他不僅學識不錯,而且許多觀點另闢蹊徑,讓人能有煥然一新的感覺,不自覺也生出點佩服來。只是現在又看到他這副嬉皮笑臉地模樣,司然又開始對自己的眼光置疑。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個風流不羈不務正業的紈絝吧?
蕭遲哪知道他媳婦現在腦子裏已經一拐三千里,只看着自家媳婦站在對面,一雙流光熠熠地眸子望着自己,清澈中透着點茫然,朦朦朧朧又有了幾分以前的呆萌樣子。看的蕭遲心裏暖暖的,笑容頓時更加溫柔。
好在這份透着詭異的安靜沒有維持多久,司然再度恢復成那個冷傲淡漠的國師大人,頷首看着蕭遲:「我與王爺並無深交,也無意於此,王爺請回吧,碧濤閣簡陋,恕臣無法招待。」
蕭遲眉頭一皺,頓時有些挫敗:「國師昨晚可還說本王有見解的,怎麼今個就翻臉不認人了呢?」那語氣哪像是挫敗,明明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司然額角一抽,忍不住細細觀察他的表情。奈何看了半天,也只看出幾分挫敗和無奈,也不由得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蕭遲看着司然糾結地樣子,頓時得寸進尺,再度靠前一點,伸手圈住剛剛到自己鼻尖的國師大人,親密的附耳拉關係:「國師大人又不是討厭本王,何至於避本王如猛獸。再說了,我們昨天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