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何事尋我呢。」
雲記,二樓雅間,雲素素擺弄着香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裊裊飄出。
「姐姐,此香料喚作『媚顏』,乃是與養顏丹結合所煉,可令人身心舒泰,抑制躁動,心境平緩,還有一種讓人感到愉悅的力量。」
青衣靜靜立於窗台前,窗門微微掩映,漏進來一點微光與喧囂,她的眸子平淡如水,宛如古井無波,道:「價值也不菲罷,讓你破費了。」
雲素素嘻嘻一笑,來到她身邊並立,道:「姐姐何需同素素客氣,雲氏商行能有今天,多賴姐姐當年出手,否則素素早泯然眾人矣!」
青衣淡淡道:「泯然眾人何嘗不是一件幸事,更多卻是身不由己。我今日來尋你,有一件事托你去辦。」
「姐姐但說無妨!」
青衣皓腕一翻,掌中忽而出現一枚乳白色的令牌,其正面刻着『太淵』二字。
雲素素接過來仔細觀察,略疑惑道:「姐姐,這是?」
青衣未語,先是捻決,便見以她為中心,有一道透明的光膜撐開,這是一門可以阻隔修士靈覺與靈識,極其玄妙的禁法。
雲素素心頭大訝,她從未見過此種禁法,便不由肅容,青衣如此鄭重其事,必有要事囑託。
「它喚作太淵令,乃是太淵秘境開啟的鑰匙之一。」
青衣說到太淵令,語聲都沒有絲毫顫抖,顯見此物於她而言,同凡物沒有區別。
雲素素瞳孔微微凝縮,大驚道:「這……聽傳聞說,太淵城曾經是太淵秘境入口,莫非此傳聞是真?可是姐姐怎會有令牌?」
青衣語聲仍然平淡:「你不用緊張,它是我仿造的,我要你替我散佈一個消息,就說太淵令在城中顯出了蹤跡,另……」
言至此,她語聲微頓:「另開啟太淵秘境最重要的鑰匙便在此城。」
雲素素臉色微白,她忽然醒悟,青衣這是要拿太淵城下一盤棋,或許當年出手相助,便是為了今日。
「姐姐……」她澀聲道,「沒有任何憑證,讓人如何相信此傳言,恐怕沒有多少效果。」
「況,倘此傳言傳播開去,太淵城會有怎生下場,姐姐不會不知。」
青衣側身來,定定望着她:「這是不可避免的,太淵秘境終要出世,倘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不……不是……」
雲素素忽然拉着青衣手臂,泫然欲泣着說:「不是這樣的,姐姐誤會了,素素願意為姐姐做任何事,只是姐姐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青衣平淡一笑:「莫裝模作樣,少知道一些,對你只有好處。」
見被她識破,雲素素吐了吐小香舌,嘻嘻說着:「那人家就不問了,不過姐姐交代的事可不好完成,人家想向姐姐要一個人。」
青衣一點就透,卻搖了搖螓:「蘇浮塵只是我的病者,即便我替他治病,至多給我做個護衛便罷了,尚無法行使他的意願。」
雲素素撇了撇嘴,酸酸地說:「姐姐是想留着自己享用罷!」
青衣屈指在她額上一彈,淡淡道:「我目下沒有這份心情,我想他也沒有,你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在不久的未來,倘他的傷能夠治好,我倒可以舉薦你爭取他庇護。」
「庇護?」雲素素誇張地笑着說,「姐姐未免把他看得太重了。」
青衣淡淡笑着不語,這時門外忽而傳來敲門聲,她便撤了禁制,行去開門。
門開了,門外站着的卻是管雨石,他望着青衣,絲毫不像作偽般地露出喜色,道:「原來青衣小姐果然在此,前日承蒙青衣小姐搭救,管某特來道謝,並希望青衣小姐能夠賞面,管某已在君怡樓備了一桌。」
雲素素款款行來,笑眯眯道:「管長老可不能厚此薄彼呀,聽聞這君怡樓多得是山珍海味,珍奇獵獸,常人想吃都吃不到。」
管雨石笑呵呵地拱手,說道:「哪裏哪裏,素素姑娘倘願意賞臉,不若同去。」
「不必了。」青衣繞過了他,「素素,今夜給我們安排一個地方,有些事情有些人,迫不及待想要了結,我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