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瑤淡淡一笑,絲毫也不給兩妖面子:「既然知道我身份高貴,那你們還不快給我滾開,就憑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我這裏蠻橫?」
柳體玄也不生氣,嘿嘿笑道:「憑什麼?憑我騰蛇一族是莒州四大部族之一,憑我柳體玄身上流淌着的騰蛇嫡系血脈。」
「公主殿下,來到莒州當慎言吶,小心禍從口出!不過,若是讓你這個所謂同門耍幾趟劍把式,讓我妖族眾位貴賓觀賞觀賞,此事便就此揭過如何?」
古寧陽撫掌一笑:「妙極妙極,在此前,還請公主殿下與吾共飲一杯。」
「你們找死!」
龍吟瑤豁然起身,面色驟然冰冷,美眸溢出漫天殺機,紫光升騰間,藍白相間的長裙無風涌動。
正此時,蘇伏忽然輕輕按下她香肩,淡淡道:「師姐,有的時候,狗吠你兩口,還是莫要同他計較的好,否則只怕會沾上一身污痕,解也解不開,理也理不清,遑論還是兩條連狗都不是的骯髒東西。」
龍吟瑤美目輕輕一眨,長睫微抖,殺機斂去,笑意吟吟,順從的坐下。
蘇伏輕輕一嘆,繼言:「兩位妖兄,我憐憫你們,想必你們家長派你們過來時,便沒有將兩位的安危放在心上,還自詡嫡系,實有欠妥當。」
見兩妖面頰略抽搐,眸中溢出凶光,蘇伏淡淡一笑:「兩位不必如此看我,事實本就如此,我這一路走來,四大部族裝着不知,是因為目下四大部族還是妖皇座下的一條狗,裝着不知是因為不敢知道。」
「我本以為這一路兇險必定不少,沒有想到妖皇的威嚴在爾等心頭如此管用。」
蘇伏微微眯眼:「你們想裝作很憤怒的樣子而出手?這沒有什麼不可以,本來就在你們身後人的算計裏頭。不過二位對我蘇伏的知之真是少得可憐,倘知道『劍氣成絲』是甚概念……」
他以輕描淡寫地語氣道:「倘知道『劍氣成絲』是甚概念,二位大可接下我耍的『劍把式』。可是,令眾賓樂呵樂呵,總要付出一些代價不是?」
蘇伏懶懶地靠在椅上,忽而伸出手掌,曼珠沙華驀然呈現,以其為中心,浩然氣緩緩溢出。
鋒芒畢露的劍氣被蘇伏壓在一定範圍內,是以眾賓客並未感覺到異常,唯有兩妖真切感受到那一股震顫的力量,隨時可以撕碎一切的劍氣,令他們心頭凜然生寒。
他們自小與葉璇璣為伴,雖有種奴僕意味,卻不可磨滅那一份共同成長的經歷。
兩方修為差距漸漸有了天淵之別後,彼此之間的距離便漸漸拉遠。
「這是璇璣的劍氣!」
他們永遠難以忘懷,約莫才認識葉璇璣不久,那時還小,葉璇璣發出第一道劍氣時,便在他們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是以凜然生寒的同時,不禁各退兩步,這才死死盯着曼珠沙華,生怕對方真擊出雷霆一擊。
其實以兩妖修為,蘇伏若不使全力,絕難對他們造成威脅。
可那一道難以磨滅的心裏陰影太過深刻,以至於不顧顏面退後,在退後之後,便又後悔,便盡都有些惱羞成怒。
蘇伏雖意外他們表現,卻懶得管他們感受,哂笑道:「不用怕,我不會傷害兩位妖兄,你們大部族妖多勢眾,我除非不想活了,否則怎麼敢動你們一根毫毛,是也不是?」
他笑意不止,忽而輕輕一彈曼珠沙華,發出一聲『叮』的劍鳴,復笑言:「可是呢,我這個人偏偏不願服軟,即便我服軟,我的劍也不會服軟。」
「是以,兩位若是動手便斬去手,動腳便斬去腳,飛劍無眼,千萬當心。」
兩妖面色鐵青,這時俱都氣壞了,哪裏顧得那麼多,面上青氣涌動,正要動手之際,耳邊驀地傳來一道幽幽音聲。
「蘇伏,時辰到了,該你踐諾了。」
兩妖循聲望去,便見着盛裝的夜神月款款行來,眼神卻略過他們,絲毫也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自然,以夜神月的輩分,他們亦不敢發作,只得強按怒氣,靜立不語。
蘇伏見夜神月不是很友好地打量自己,頓時頭皮發麻,連忙起身揖禮:「既如此,伏便去了,諸位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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