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羅碧虛質疑,特使便自顧自淡淡地說:「他將己身化作了劍光,且不知以何種方法潛出了神陣,神陣沒有絲毫反應,周遭又都被他的劍光充斥,我一時大意,便讓他逃走了。」
羅碧虛驚訝道:「居然能瞞得過小姐,那可真是了不起,那麼其二又是為何?」
特使又道:「天壇教在青州圖謀許久,建了流冥壇,妄圖架構兩界通道,惜玉清宗早有防備,聽說還有一個小散修在裏頭起了莫大作用,陳長老受命前去支援,天壇教圖謀落空,晉城爆發魔劫,未免受到清查,陳長老便帶着我迴轉廬州。」
「原來如此!」羅碧虛恍然,旋即又疑惑道:「小姐,盟主為何要助天壇教?」
特使淡淡道:「此事你還是莫要知道為好,真界即將有大風波,你能做的便是努力修煉,爭取於天地大劫前叩開天門,超脫此岸。」
「說得容易……」羅碧虛無奈地說,「人家又沒有小姐這樣的天資。」
特使不置可否,便轉身,欲迴轉閣樓,迎面卻有一隊修士搜尋而來,為首一個卻是管雨石。
見到特使,管雨石疾走幾步,恭敬行禮:「特使大人安好,不知可有見到可疑人物。」
美麗的特使微微笑着說:「見到了。」
管雨石本來只是例行公事,這時聞言不禁一呆,反應慢了一些,卻為她這笑顏迷得說不出話兒來,直到羅碧虛出聲提醒,他才如夢初醒,連忙問道:「敢問他在何處!」
「出府去了。」特使絲毫也未將其當做刺客,並好似在說一件尋常事,語罷自顧自便離去了。
管雨石恭敬笑着相送,待她走遠,臉色不禁微微陰沉,冷冷地說:「特使大人有命,搜城!」
……
蘇伏回到下榻的別院,那是位於城南,雲記名下的一處別院,他這一路隱蔽行跡,不留半點痕跡,踏入別院,見自己屋裏亮着燈火,輕輕推開門,卻見花音坐於案幾前支頤小憩,推門聲將她驚醒,這時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你這傢伙怎麼才回來……」
花音站了起來,睡眼惺忪地說:「莫要誤會,小姐令我候着你回來,快說你今夜去哪兒了?身為護衛,卻擅離職守,還不快快如實交代。」
蘇伏撤去了幻術,這才攤了攤手:「稟花音大人,小的方才去了一趟青樓,叫了幾個姑娘,喝了幾杯花酒,現已疲累,有甚事明日請早……」
花音沒好氣道:「蘇浮塵,你又逗我,太淵城哪兒來的青樓,不行,你不將行蹤報給我,今夜就莫要想睡覺了。」
蘇伏微微一笑,徑自去榻上盤膝,也不言語,便閉目沉修。
花音這時惺忪的眼睛終於恢復過來,見蘇伏一身黃色服飾,與白日所見,無量殿弟子一模一樣,她亦是冰雪聰明,眸子微轉,得意道:「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定是去偷雞摸狗了罷,罷了罷了,本姑娘寬宏大量,便不與你計較了。」
她轉身出去,待至門口,又回身道:「小姐說了,這件事急不來,倘你第一次失敗,便很難再有機會……」
蘇伏這時睜眼,奇道:「她如何知道我會失敗?」
花音趾高氣揚地一甩頭,只留下一句:「小姐的境界,豈是你這小修士可以明白,這一點,你要同本姑娘一般,跟小姐久了,就會懂。」
蘇伏不禁翻了翻白眼,卻又隱隱抽痛,他不動聲色地去將房門關上,而後抹去了臉上的裝飾,露出了煞白的本容,強忍着傷痛,又將身上衣飾換下,他想了想,便換了一身灰色長袍,既不引人注意,身為修士,又不顯得突兀。
這才坐於床榻處,服了一枚小還丹與數枚聚元丹,今日算是牛刀小試,將那修為恐怖的少女虛晃了一槍,卻令他又驚又喜。
驚的是,神魂破損,耗費的靈氣無法作用於心內虛空緩緩自行恢復,攝取靈氣的效率亦要慢上很多,仿似對本來就極差的根骨有着阻礙。
喜的是,浩然氣已然隨心所欲,若非一瞬間耗盡,已不會對經脈造成損傷。修《浩然度滅》始,歷數戰績,真是傷痕累累不足道,可憐的經脈在狂暴的浩然氣下不知損壞多少次。
終將其馴得像綿羊,方才藏身劍光逃跑,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