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東都明顯勢大,也是主導盟約的一方,其餘人說是附庸也可,說不是也行,都由東都做主,眾人心裏當然也是不服,但沒有人敢於明講出來。
「閉嘴!」
魯惇臉色難看,怒喝道:「你是什麼身份,敢在天魔殿放肆?」
葉啟心笑眯眯的擺手說道:「無妨無妨!魯道友莫動氣,本座方才說過了,各抒己見,這位小友敢於直言,正是將盟約放在心上的表現。」
「而他所言,想必也是列位心中疑問。既然如此,那麼本座便說說罷。有兩點,其一乃是老話重提,攻取青州,事關重大,不是不願與諸位分享,而是不能。東都既然找來諸位結盟,便是誠心誠意,若果諸位有不願意結盟的,隨時可以退出。」
他說到這裏,音聲微微一頓,靈識悄悄覆蓋整個天魔殿,所有人的表情都落在他眼中,他淡淡一笑,又道:「當然,為防走漏消息,還要委屈退出的道友在煉幽山小住,這是唯一的條件。」
蘇伏心中不屑,這個時候敢退出,那麼東都不管攻不攻得下青州,下一個倒霉的就是退出的大勢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攻不下青州,東都照樣有能滅在場任一勢力的底蘊與實力,這才是最大的威懾。
所以這話自然是非常多餘的,沒有人傻,不能在此時提出退盟。
蘇伏接上了他的話頭道:「此是其一,那麼其二呢?」
葉啟心笑道:「其二,東都既然是誠心誠意想要與諸位合作,那麼就不會故意將諸位門下弟子派遣去送死。其實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本座所言何意,攻取青州不是一件易事,即便最後成功了,吾盟損失也會慘重,試問到時吾盟沒有足夠實力震懾其他大門閥,元氣大傷的我們,會不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不得不防啊!」他意味深長的說,「遠的不說,神州天道盟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動靜,可就太淵一事,結怨不小,那可不是一日兩日能夠消除的。所以,諸位實在不必擔憂東都會故意讓你們送死。」
他這麼一說,眾人心中便都有數了,這也確實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誰還有疑問麼?要勇於向北邙宗的這位小友學習,只要提出疑問,本座絕不吝於解答。」
柳無邪若有所思的望着蘇伏,卻沒有再向他傳音。
殿內沉默許久,其實蘇伏還有許多疑問想問,譬如半旬月以後,北地廬州那麼大動靜,要怎麼掩蓋。雖然廬州距離青州不算遠,可各大門閥集結以後,跨越這『不算遠』的路程,必定也會暴露了目標,那樣再藏着掖着有何意義?難道劍齋會愚蠢到對廬州的動靜視而不見罷,等到廬州攻到青州核心地才察覺?
還有許多問題,蘇伏卻不好開口再問了。
一來最近已得罪魯惇太狠了,這個人雖然有點膽小,但心狠手辣,再令他難堪,不知什麼時候會被他暗中下殺手。
對於魯惇而言,同門就只有風越山的人而已。
二來柳無邪必然會起疑的,若是惹來他的着重注意就得不償失了,他的時間不多,既然東都想在半旬月後攻向青州,必然是有把握才敢,否則攻取青州如此大事,沒有個幾年籌謀佈局,怎麼可能攻得下?
現今不知東都什麼底牌,除了暗中探尋以外,就只能做好預防而已。
……
盟會進行到這裏,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剩餘的時間,便是各個勢力傳訊回師門,讓其做好準備,半旬月後若沒有按約行事,怕留在東都的人全都無法倖免。
這一日盟會早早結束,將將過了午時,高雪雁突然來到北邙宗下榻的小院。
風羽難得在院中,見她來到,忙屁顛屁顛的迎去,熱情的招呼道:「哎呀!真是稀客,雪雁姑娘有兩日沒來了罷,若是找仲謀師兄的話,他在房裏呢。」
高雪雁微微抬螓,說道:「你走開,難道我還要你指路不成?」語罷徑自繞過了他。
風羽噎了一口氣,差點沒嗆到,他嘿然一聲笑,卻只聞到高雪雁越過自己時帶起的一股摻雜着一股怪味的香風。
聞着這味道,身為花叢老手的風羽微微眯起:呸!還不是被人玩過的貨。嘿嘿!孫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