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姑娘?」晁雪松大感意外。
侯楚楚一路小跑過來,見晁景仁已然陷入人事不知的狀態,頓時道:「救人如救火,這位是我們天工坊的劉大醫師,我專程請來救治你哥的。」
她指的人是一位白鬍子老頭,一身墨色長袍,面無表情。他身後跟着兩個學徒一樣的青年,都背着一個藥箱。
「真的?」晁雪松方才被騙,有些猶疑。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會害你。」侯楚楚焦急地說,「再說此事本是我父親惹起,天威勁最是霸道不過,救治晚了,只怕性命不保。」
「小子,我師傅從來只給大人物治傷,要不是看在楚楚小姐的份上,你上門求請還不定給你治呢,更何況是跑到這裏來給你哥治傷?」一個青年冷哼一聲道。
「對不起……」
晁雪松慌忙道歉,並將晁景仁放在地上。
兩個學徒點上數盞燈,鋪上乾暖的墊子,將晁景仁抬到了墊子上,從墊子裏傳出來的藥香頓時減輕了一些他的痛苦。
白鬍子老頭不慌不忙,把脈、針灸、推拿,有條不紊進行。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他施法招來一團水,洗淨了雙手,方才淡淡開口:「治療還是有些晚了。」
「什麼?」晁雪松頓時如遭雷擊。
老頭仍是淡淡說:「天威勁已侵入腑臟,不能完全驅除,需輔以藥膳。」
「原來是這樣……」
這位老頭說話大喘氣,險些沒把晁雪松給嚇死。他輕舒一口氣,恭敬地問道:「敢問大師,需要什麼藥膳,能否給晚輩開個方子?」
老頭點點頭,兩個學徒便當場取出桌案,一個研磨,一個鋪紙,很快一張藥方就開好。
侯楚楚發覺這方子倒沒有什麼奇特,就是有一味藥卻讓她心中微微一跳,那可是煉製「小還丹」的一味主藥,喚作「龍膽草」,多生在險惡之地,且極難培養,故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一枚小還丹的藥力大概是百草丹十倍,但二者的價值,卻不以倍數衡量。小還丹在關鍵時刻,興許能讓你撿回一條命。
「劉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侯楚楚心思玲瓏,忙將老頭喚到一邊,小聲地問,「這方子只怕不便宜?」
「一百藍玉左右。」老頭應道。
侯楚楚又問:「需要幾服藥才可痊癒?」
「七服以上,一服早晚各煎服一次。」老頭應道,「不過,縱然痊癒,壽元也不到十年。」
「這……」侯楚楚不忍地蹙眉,「此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他。」
「是。」
七百藍玉,就是七千白玉,着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劉大師很快就帶人走了,侯楚楚還是很擔心晁雪松,而且從方才的交談中,她得知他才被騙走四百藍玉,已是身無分文。
「雪松,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侯楚楚小心地問道。
「先治好我哥,再做打算。」晁雪松感激地說,「楚楚姑娘,幸虧你及時趕到,多謝你了。」
「你別這樣說。」侯楚楚幽幽一嘆,「你哥傷在我父親手上,你不怪我,怎麼還謝起我來了。」
「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怎能相提並論。」晁雪松搖了搖頭。
「雪松,這藥有些貴,想要痊癒,需要七百藍玉。」侯楚楚擔憂地說,「你決定怎麼辦呢?」
「這麼貴!」晁雪松嚇了一跳,愈發地愁眉苦臉起來。
侯楚楚心中難過,她想了想,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美的儲物袋,遞給他道:「雪松,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父親不對在先,這裏面有一千藍玉,你先拿去買藥。」
「不行,我怎能要你的錢!」晁雪松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能要我的錢?」
「因為,因為……」晁雪松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是男子漢啊,我要自己去掙錢。」
侯楚楚一聽,頓時又氣又樂,嗔道:「你就不能先拿着給你哥買藥,再掙錢還給我?顏面真有那麼重要嗎?你哥的病不能拖的。」
「說得也是。」晁雪松感激地接過來,「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