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百里者半九十。
耳旁總有許多嘈雜,讓人心煩意亂,那是無法理解你行徑、想法的人,發出的「雞鳴狗吠」,又有誰可以真正超然於物外,不受此影響?許多人放棄的理由,無非就是如此。不被人理解,還繼續走下去,豈非最孤獨的人?
不理解也罷了,還要繼續走下去。
孤獨也罷了,只求得片刻安寧。
故修士修行先修心,只有做到將這些嘈雜化為流水,滔滔滾去無盡海,方可心如止水,按本我意願,從容佈局。
此刻藍海宗的門人和蘇伏,就是兩個極端。
藍海宗的門人從來未敢踏足內陸,誠如蘇伏所言,內陸是容不得吃人的人的。他從海灘上醒來,先見徐瑩和婆婆,都是處在藍山島最低端的人物,加上傷勢嚴重,沒有餘力分辨。
入城之時,已中了藥毒,使神昏智沉,踏入藍海宗的網裏。婆婆的家是真的,也是藍海宗用來捕捉外來修士的陣法核心。
藍海宗的人受着詛咒,須食生肉,令人不寒而慄。但也因此,他們的靈台方寸渾沌,甚至不如凡人,受着欲望驅使,已經是披着人皮的野獸,所以藍濤才會肆無忌憚地在蘇伏面前上演那一幕獸行。
靈台方寸渾沌,就無法思考太多東西。
險境中,蘇伏向來不失冷靜,所以他一開始就看穿了藍濤的本來面目,這就是他最大的仗恃。
……
「你不要耍花樣!」藍河是藍海宗弟子中,最得藍濤及宗主藍山看重的人,所以常常得以分享最多「人肉」,欲望也最是赤裸裸。
正因為他那一眼,才使蘇伏從神昏智沉清醒一些,關鍵時刻,把殘餘的藥力盡數逼出。
藍河的欲望表現在於對徐瑩的覬覦。
而此時,蘇伏卻大搖大擺地走在去徐瑩閨房的路上,和她做一些在他看來「非常刺激」的事。這是蘇伏答應「貢獻」生肉的條件之一。
於是他必須服下十來顆那種丹藥,才能從山洞的禁錮中脫身。
「什麼是花樣?你耍一個我看看,猴子。」蘇伏滿臉嘲諷。
「你想死?」藍河擺出一副想撲咬的樣子。
「說錯了,你不是猴子,你就是一條狗而已!」蘇伏譏笑。「一條在主人身邊搖尾乞食的狗,骨子裏又流着白眼狼的血,無時不刻想要爬上女主人的床。」
「你胡說!」藍河滿臉猙獰,猛力一推,將蘇伏推了個趔趄。
蘇伏像受到侮辱一樣,憤怒地對另一個監視的弟子道:「你去告訴藍濤,老子不幹了!」
另一個弟子誰也不敢得罪,慌忙跑去找藍濤。
「我說過你不要耍花樣,再不配合,就把你生吃了!」藍河的修為太弱,根本無法壓抑欲望,目中已是赤裸裸的飢光。
「前面就是徐瑩的房間了。」此時身處在一處庭院,門洞裏有幽閣,蘇伏若有似無地說,「我可以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可以先去玩玩。」
他說着,不待藍河驚愕,自顧自踏入幽閣,推開房門,有一縷倩影映入藍河的眼帘。
藍河從門洞進來,站在門口,只見徐瑩臉上滿是無助羊羔一樣的神情,欲望頓時被激起,瞬間壓蓋對藍濤的恐懼,低吼一聲,沖了進去。
蘇伏微感驚訝,他準備了許多說辭,居然都用不上了。
很快,屋中就傳來徐瑩驚叫還有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藍河,給我滾出來!」就在這時,藍濤就像窺伺已久一樣走進來,身後跟着數十個弟子,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蘇伏暗道果然。
驚叫並沒有停止,顯然藍河已然聽不到藍濤的聲音了。
「給我把他抓出來!」藍濤憤怒之中,尚存一絲理智,死死盯着蘇伏。
數個弟子衝進去,把藍河拖死狗一樣拖出來。
死亡的恐懼一下子佔了上風。他跪倒在庭院中,痛哭求饒:「少祖宗饒命啊,都是這個陰險小人害的。」
藍濤心裏很猶豫,藍河是他的左膀右臂,就這樣殺掉,很多事就要自己操勞了。
「我剛才就說過,你骨子裏流着白眼狼的血,少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