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軍師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的眼睛微紅:「殺,一定要殺,但如何肯定他是真的暈迷。」
說到這裏,他心有餘悸地咽了一口口水,方才那籠罩在迷霧之中,朦朦朧朧顯化出來的劍域,實在令他頭皮發麻,不由暗暗詛咒「劍修」,加上方才敗給蘇瞳半招,已留下了一些心裏陰影。
「哼,富貴險中求,連這點風險都不肯背負,你還指望掌座賜你魔功?」
軍師大怒,陰森說道:「好啊,既如此說,不如你走在前面,我們跟在你身後為你掠陣。我想他即便是裝成暈迷,在我們三人聯手下,也無法反抗了罷!」
「再吵他就醒了!」那個被稱為李元佑的黑袍人根本懶得與他們爭論,當即自顧自地往蘇伏走去,步伐穩健,似乎篤定蘇伏一定暈迷過去了。
軍師與另一個黑袍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忌憚。在膽氣、謀略、心機上,此人都要勝他們一籌啊。不再二話,當即追了上去。
三人來到蘇伏身旁,軍師謹慎地用腳踢了踢他,半晌不見反應,不由喜形於色道:「果然暈過去了,哈哈哈,姓蘇的,雖然殺了你未免可惜,可誰讓你是劍修呢……」
他說着猛地運氣,提起手掌,就要一掌結果了蘇伏。不料至半途心頭警兆斗升,手掌硬生生地頓住,一道鋒利的冷芒頓時貼着手掌掠過,「嗤」地深入身前泥土,擊出了一個深深的孔洞。
望着那冒着余煙的孔洞,軍師背後頓時被冷汗打濕,若是慢上一絲,只怕手掌已然被齊根削斷,不由怒喝一聲:「誰!給老子出來!」
「滾。」
一道極輕極輕的聲音晃悠悠的,像似貼着三人耳邊說出來的一樣。然而耳膜卻突然像似被炸裂一般的疼痛起來,猶如冰刀自耳膜直刮入腦顱,滾滾如潮的莫名劇痛,登時使三人汗如雨下。
軍師大驚失色,連忙四處張望,終於在鹿山府反方向的一片尚算完好的叢林上方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穿玄黑色長袍的男子,他有着一張敦厚且稍顯黝黑的臉龐,似乎從未經過修飾一般,如此容貌在真界極為少見。
雖說他此時所立的樹梢並不高,可那種負手而立、側頭斜望的模樣,無形之中便有一種睥睨的鋒芒遍佈四野,仿若只要一個動念,就可以輕易地殺死三人,而三人沒死,只不過是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手罷了。
如陷入了泥沼般沉悶的窒息,鋪天蓋地壓向三人。
「蕭……」好半晌過去,軍師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壓抑不住地驚呼,卻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李元佑緊緊封住。
在軍師「唔唔」了盞茶功夫,李元佑緊繃的心神方才鬆懈下來,手也跟着鬆開。
「蕭前輩……」軍師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來頓時變了換上一副笑臉,諂媚地笑道,「與小的沒關係啊……」
「他走了……」李元佑無力地搖搖頭,不甘地望着暈迷中的蘇伏。
軍師又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胡話,前輩不是還在麼。」
等他再回過頭去時,卻不禁傻了眼——只見一陣微風吹過,那人便似水中倒影一般晃動着,隨後便消失無蹤。
「真不殺了?」尷尬的他,轉了轉眼珠子,僥倖地道,「姓蕭的就那麼篤定我們不敢動手,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都沒有下言。李元佑淡淡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走了。另一個黑袍人自驚悸中回過神來,也是後怕不已,聽到軍師的白痴言論,不禁冷笑道:「你敢殺他,他就敢一劍斬了煉幽山!」語罷緊隨而去。
軍師急忙跟上,訕訕笑道:「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對了,你們覺得他如此着急去哪裏啊?」
「姓蕭的出了名的護短,你說他去哪裏?」
軍師這回終於聰明了一次,不由皺眉道:「可蘇伏不是打贏了麼?」
……
君山聖君城,原柳大帥府邸。
柳無邪又一具分身一臉鬱郁地坐在宅院中央水榭內,嘆了口氣想着:若是這具分身再被打壞,就沒得玩了。
未免落下把柄,他的本體自然不可能在此。
過了片刻,他又收了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