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賭場這一行生意的老闆,絕非什麼心慈手軟的善類,彼得更是陰狠,但在這一刻,彼得看到的是一個恐怕比自己還要陰狠、還要毒辣的人,哪怕對面的只是一個小小的男孩子。
在這一刻,彼得心裏有些畏縮起來。
過了半晌,彼得才說道:「你很像是當年的我,有股子衝勁,不過,我這裏是開賭場的,你想過後果沒有。」
許東搖了搖頭,這個後果,沒去想,也不用去想,反正自己早前想過的不聲不響賺點小錢就走人,但卻因為這個賭場太小氣,連自己的計劃都給打亂了,這後面的還有什麼樣的後果,誰會知道。
「我當年也是做什麼事情都不考慮後果,但是我現在……你看看,我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度過我的下半輩子,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教訓……」彼得強忍着怒氣和恐懼,很是平靜的說道。
許東笑了笑:「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但是如果現在我想要走,我肯定不會落到你這樣的下場,呵呵……別認為我是在吹牛,我這人不喜歡吹牛。」
就剛剛那個黑人的下場,彼得等人是親眼目睹的,雖然不知道那個黑人保鏢現在的情況,但是從許東動手的速度,以及艙室壁上的那個破洞來看,這二三十個保鏢,的確不可能許東的對手。
不要以為這些保鏢手裏拿着槍就可以天下橫行,這裏可是室內,而且,還有三個給他們飯吃,給他們錢花的老闆,在許東那樣的速度的攻擊下,沒人能夠保證子彈不會射進某個老闆的身體。
但徒手搏鬥的話,憑着許東剛剛露出來的這一手,這二三十個保鏢,或許能夠將許東弄成什麼樣,但那代價,估計能從這裏活着出去的,恐怕也不會有幾個人,當然,一旦動手,能活着出去的,絕對不會包括這三個老闆。
這時,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婦女,拿着一個文件夾,急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多旁人不屑一顧,徑直到了彼得身邊,低頭附在彼得的耳邊,唧唧咕咕的說了幾句。
以許東的耳力,這婦女對彼得說的什麼,許東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彼得先生,我們剛剛收到的資料顯示,您對面的這個男孩子,是唐人街喬家的客人,叫許東,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王胖子,喬家千金也在場;這個女孩子是威爾斯王子的未婚妻,艾芙迪羅王妃。」
「喬家的客人,喬家小千金,威爾斯王子的未婚妻,王妃……」在一剎那間,彼得的眉毛皺了皺。
過了片刻,彼得才微微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這婦女微微躬了躬腰,轉身出去,一時之間,彼得垂下眼瞼,沉思起來。
倒是許東,聽到那婦女的報告,以及彼得的自言自語,心裏忍不住有些好笑,看來,這喬家和威爾斯王子的名頭果然響亮,彼得聽了,好像顧忌起來。
不過,自己這麼張狂,算不算是狐假虎威啊。
過了半晌,彼得抬起頭來,看着許東,說道:「許東許先生,按說,你是喬家的客人,跟威爾斯王子又是朋友,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點兒淵源,你在我的賭場贏了錢,我原本也不想計較,不過,你在我面前動了手,怎麼說也是有點兒過份……」
一聽這話,許東心裏暗笑了一下,彼得這意思,明顯是想要自己認個軟,然後就坡下驢,大家都有個台階好下。
不過,要自己認軟,不好意思,原來預計的,自己為了艾芙迪羅,損失了五千萬美金,而且,艾芙迪羅以後吃穿住行,還依舊沒着落,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怎麼着也得要讓這個彼得出點兒血,幫自己做點兒善事。
艾芙迪羅在許東背後,輕輕碰了碰許東,示意許東,現在是離開這裏最好的時機,稍微說上兩句場面話,大家就能好合好散。
不過,許東卻毫不領情:「彼得先生,走遍天下,都離不開一個『理』字,我在這裏憑本事憑運氣博彩,原本也就只打算博個三億兩億的,然後就和和氣氣的走人,呵呵……你們現在這樣子,反倒說我過份,哼哼……敢情你們是不打算講理了。」
彼得臉色一暗,三億兩億美金,對彼得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但許東這傢伙,自己給他個台階他不願意下,分明就是在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