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員這話,可以說是把袒護許東的意思,表露得一覽無遺,按說,不管是什麼人,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如何也該有所表示了才對。
就算真的是在執行任務而且是在執行特別任務的人,都大可以立刻站起來,說上一句話或者不說一句話,就此離開,這也就可以暗示警員,自己確實是有不能泄露的任何信息的任務在身,有什麼事情就留給這位警員之行去處理。
可是許東偏偏就依舊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坐在那裏,既不就此離開,也不做出除了氣憤之外的任何表情。
暗示警員什麼的,許東就更沒有了。
這就讓這位警員大惑不解了,這是什麼原因?
等了良久,見許東還是沒任何表示,這位警員終於發現了一些問題:按說,作為一個警校出來的警員,無論是在非執行任務期間,還是在執行任務期間,有什麼事情的話,最起碼的自我克制能力,是必須要具備的。
可是看看許東,自我克制能力這一點最基本的素質,與經過嚴格考驗的警校出來的人員相比,許東幾乎差到不行,而且,越看,許東就越沒有一點公務員的形象和氣質。
另外,既然是在執行任務期間,就沒人願意橫生枝節,就算不幸發生意外,也都是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以儘量避免影響自己的任務。
可是,許東這傢伙,從進派出所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就只有一種神情:憤怒!反過來想,這明顯就是想要把事情搞大的節奏。
把事情搞大了,對許東「所執行的任務」有好處?還是許東根本沒有在執行任務,而且,發生了這件事情,根本就錯在許東,讓許東根本無話可說?
在這一瞬間,這個警員甚至對這位「師弟」的身份都有了一些懷疑。
細細回想起來,以前幾次見到許東跟着牟思晴進進出出,甚至出現在一些重要場合,可是,除了牟思晴,其他幾乎所有的人都從沒主動跟這位「師弟」打過招呼,最多也就是迎面相碰,相互點點頭,算是問候同行,更沒聽任何人說起過,這位「師弟」的底細。
一般來說,尤其是新分發下來的「菜鳥」同行,在當地單位之中,必定會有一位老手「師兄」帶着熟悉當地情況,也就是俗稱「搭檔」。
可是,在警員的記憶當中,最近一段時間,根本就沒聽說有菜鳥同行分配下來,更沒聽說有哪位師兄在帶菜鳥師弟。
再說,如果說許東是同行師弟的話,以他的資歷,不可能單獨的出來執行任務,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執行任務,肯定得有搭檔在一起!
那麼,既然是由一位老手搭檔,有怎麼會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如果是由一位老手搭檔在一起的話,就算發生交通事故,作為一位老手,幾乎只需要用三言兩語就可以把這件事情擺平,又怎麼可能肇事後逃逸,就更不可能任由許東去砸了人家的車子!
這說明什麼問題?
這說明,許東不可能是跟着他的搭檔在一起執行任務,而且,跟他在一起的,也絕對不會是同行老手!
那麼問題來了,許東到底是不是一位「同行」,肇事後逃逸的人,又會是誰?
這個警員疑心一生,臉上的神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肇事後的逃逸者固然不可原諒,協助逃逸者的行為,同樣殊為可惡!
這位警員盯着許東,左思右想了一陣之後,摸出手機,自顧自的在手機屏幕上點點畫畫起來。
雖然這位警員起了疑心,但還是採取了較為慎重的辦法。
首先,他想到的是,要想辦法確認許東的身份,本來,要確認許東的身份,有很多條路子可走,比如從公安系統平台上查找,或者,直接向市局人事部門詢問,又或者詢問一下其他的師兄師弟……
不過,這位警員採取的是最直接的辦法,問牟思晴!
如此一來,終於還是把牟思晴驚動了。
驚動牟思晴,這本來只是早晚的事情,不過,許東沒想到這麼快就驚動了她。
先前,許東在情急之下,準備打電話給牟思晴,只是電話打通了,還沒來得及說話,許東的手機便失手摔碎了。
第一百四十章 嚴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