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外揚,她不但把這些話給傳了出去,竟然還留着那個破爛的瓦罐在房頂上。
這下好了,許多好奇的村民都跑去看……
「哎,還真是呀!」
「沒見過瓦罐子的口能崩成那模樣的,真蹊蹺。」
「自作孽不可活啊!」
「劉金明他娘也着實可惡,人家蘇成今年雖然賺了錢,可那真是賺得辛苦錢,還擔着那麼大風險貸款買到的聯合收割機!咋就非得逼着人家捐出二百塊錢修廟呢?明明不佔理還要詛咒人……」
「你們說,會不會是蘇成家也給老劉家下了咒?」
「不可能,蘇成兩口子什麼人村里誰不知道?他們才幹不出這種事兒來呢。」
「也是……」
……
在縣醫院待了三天才抽空傍晚時回村的劉金明,聽聞這些傳言後,氣得到家裏就把自家婆娘給暴打了一頓,然後上房把那個破爛的瓦罐和幾塊磚頭全都給弄下來,騎着自行車馱到村外面,遠遠地扔了。
有道是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劉金明就算是再蠻橫霸道,可終究是知曉家裏老太太當初做的那件事不地道。再想想那天晚上蘇淳風好言相求時的那番話語,老太太使用巫術弄這個瓦罐下詛咒的神秘詭異,雷雨天好端端忽然發病驚恐大叫隨後昏迷,還有瓦罐莫名其妙崩裂成那副樣子……他禁不住地打哆嗦:「萬一真的是下咒未成,反作用咒到了自家人,那這咒到底有完沒完?會不會再累及到家裏面其他人呢?」
老太太還沒從醫院回來,醫生診斷是過度受驚導致突發腦梗塞,從而神經受阻部分肢體癱瘓,即使出院後,也需要進行長期的恢復性治療和護理。
這種病人,對於普通家庭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暴打完宣揚家醜的老婆之後,劉金明的怒火依然難以宣洩完,坐在昏暗的院子裏一個勁兒的抽煙——短短三天時間,給老太太看病就把兄弟二人的積蓄全都搭進去了,後續治療恢復還要花錢,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要不,明天召集些家的人,去找蘇成家的麻煩,訛詐他點兒錢?
蘇成今年賺了不少錢啊!
反正和他們家的矛盾已經在村里傳開了,更何況,村里傳言此次老太太突發疾病和巫術有關,那麼就和蘇成家那口子脫不開干係!可蘇成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軟骨頭,而且這件事身自家就不佔理……
劉金明咬了咬牙,什麼他媽的道理不道理的,老子要的是錢!
心裏做出決定後,他將煙蒂扔到地上,用腳尖狠狠地碾碎,起身回屋睡覺去了。只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卻怎麼也睡不着——他恨自家老太太做事何必那麼偏激!他悔為什麼當時非得心胸狹隘,不聽從小小年紀的蘇淳風的話,把那個破瓦罐子給拆了扔掉。他又有些彷徨和害怕……
他心裏的壓力,太大了。
就是在這般巨大的壓力,以及心頭對於這件頗有些神秘詭異事件的恐懼下,久久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下的劉金明,卻在半夜時分從噩夢中驚醒,並且禁不住驚恐地大叫出聲,把老婆都給嚇得從床上滾落下去。
「他爹,你,你這是咋了?」胡玲戰戰兢兢尖叫着問道。
「沒啥,沒啥……」劉金明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趕緊伸手摸索到床頭的燈繩將電燈打開,起身下床到桌旁拿起煙盒和打火機,哆嗦着掏了支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坐在桌旁沉思起來。
這深更半夜的,向來膽大兇悍的丈夫竟然做噩夢嚇醒還嚇得大叫出聲,實在是讓胡玲心頭恐懼萬分。
聯想到婆婆突發疾病時的詭異莫名……
胡玲愈發害怕起來,只覺得漆黑的窗外仿若有什麼東西正探着腦袋向她們屋內張望。她趕緊爬起來擠到了丈夫旁邊,抽抽泣泣地說道:「他爹,你說咱娘弄的那個瓦罐子下咒,是不是給家裏招上啥不乾淨的東西了?」
煩躁不堪的劉金明抬腳將老婆給踹倒在地,怒吼道:「別他媽瞎咧咧!」
「啊!」胡玲摔倒在地捂着肚子慘嚎一聲,隨即驚恐萬狀地挪着屁股移到床邊,靠着床頭怔怔地看着劉金明。
劉金明繃着臉,深吸着煙。
燈光下,他的面孔在繚繞的煙霧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