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更新時間:2013-07-17
十幾分鐘後,天光泛亮,滾滾烏雲裹夾着悶雷聲遠去,傾盆大雨也漸漸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繼而很快便風停雨住。
又過了一會兒,陽光灑落,晴空萬里。
張麗飛和王海菲婉言謝絕了蘇淳風和陳秀蘭的一再熱情挽留,不顧剛剛下過大雨道路泥濘濕滑,心有餘悸地決定趕緊回家去——鬼知道這天氣,說不得一會兒是否突然又下起大雨來?
蘇淳風和陳秀蘭無奈只得出門相送。
剛剛目送兩個女孩子騎着自行車的倩影消失在泥濘的巷口拐彎處,蘇淳風和陳秀蘭就聽到從劉金明的家裏傳來了一聲近乎悽厲的慘嚎聲,隨即劉金明和妻子胡玲慌亂的聲音傳了出來:
「娘,你這是咋了?」
「快去叫人!」
「快!」
陳秀蘭面露驚訝困惑之色。
蘇淳風也故作疑惑,但心裏卻明白——劉家那位老太太,這次十有扛不過去反煞符強大的殺傷力了。想着這些,他抬頭貌似不經意地看了看劉金明家房頂東北角上安置的那個瓦罐。
此刻,罐口已然崩裂開來,就像是一張被爆竹炸開的嘴巴,頗為詭異駭人。
蘇淳風有些憐憫地搖了搖頭,暗暗想着:「劉金明的家人,如果看到這般情況,會不會懊悔害怕呢?」
「他們家發生什麼事了?」陳秀蘭小聲嘀咕道。
蘇淳風神色平靜地說道:「別人家的事情,咱就不管了,省得讓人說咱家幸災樂禍地看笑話,回去吧。」
「嗯。」陳秀蘭點點頭,心裏詫異着兒子竟然會說出這般成熟的話語,一邊轉身跟着兒子回了家。
不一會兒,蘇成腳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一進屋就皺着眉嘆口氣道:「劉金明他娘剛才突發疾病,一大家子人都趕往縣醫院了……上車的時候我正好路過看到,那情況,夠嗆能挺過去。」
「哎呀!」陳秀蘭露出驚訝之色:「老太太平時身子骨挺硬朗啊。」
「疾病這玩意兒,誰說得准?」蘇成搖搖頭,脫下踩濕了的布鞋,換上一雙拖鞋,道:「咱家老爺子當初好端端的,不就是疾病發作走了的嗎?」說到這裏,他頗有些傷感地揮揮手:「不說這些了……哎,小風同學都走了?」
「嗯,雨一停就着急忙慌地走了,留她們吃飯也都挺不好意思的。」
蘇成就看向兒子,道:「同學之間關係好點兒,當個朋友沒什麼,但別小小年紀談戀愛,影響學業。」
「我知道。」蘇淳風咧嘴笑笑。
午後。
趁着村里大多數人午休,街巷裏沒人,蘇淳風拿了瓦刀抓了把干土,上房繞到自家院牆的西南角,用瓦刀把刻在磚塊上的「反煞符」給刮去,然後又用干土使勁兒塗抹了幾遍,再用手擦去,如此這兩塊磚上面就看不出什麼異樣了——既然反煞符已經無用,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抹去痕跡為好。
果不其然,三天後,村里便有流言傳開了……
傳言中,劉金明的老娘因為逼迫蘇成老婆陳秀蘭捐款修廟一事,雙方發生爭執,從而懷恨在心,與自家房頂布下瓦罐鐵釘等物,企圖使用巫術詛咒蘇成家人,未曾想詛咒未成,反受其害,突發疾病差點兒死掉。
現在,劉家老太太還住在縣醫院裏,據說是癱瘓了。
而這些傳言,卻是老太太的二兒媳婦,劉金明的老婆胡玲傳出去的。
因為,她的婆婆布下瓦罐使用巫術下詛咒後,蘇成家的大兒子蘇淳風,曾經上門提出過質疑,並要求他們家把瓦罐拆掉,而且還好心地告訴他們家人,老師曾經說過,巫術這種封建迷信的玩意兒,弄不好會反噬的。然而劉金明和老太太不相信,還生氣地把蘇淳風給趕了出去。
結果僅僅過去十來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件。
胡玲自然心有餘悸。
而且,這些傳言也不是胡玲空穴來風瞎叨叨的,她還有證據——那天老太太突發疾病,她匆忙出去叫人的時候,正巧看到了自家房頂東北角放置的那個瓦罐口,莫名其妙地崩裂開來,委實嚇人。
要說農村這種多嘴的婆娘也確實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正所謂家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