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飽受折磨;白天長途跋涉,眾大神們經歷了最辛苦的一天,捧着白飯不吃菜,都吃撐着了……)
稍作休息,薛依萱與程光的比賽便正式開始。
程光是一名老牌青年俊秀,成名近乎十年,在時間的角度上看,甚至比薛依萱還要早些。只是薛依萱後發制人,憑着卓越的天賦一路超越,反將許多人拋至身後。
簡單的寒暄後,彼此正式交手。
其實在上一屆俊秀比賽,最后角逐三甲的時候,程光便敗於薛依萱手上。時隔三年,他臥薪嘗膽,不敢說一定能一雪前恥,擊敗薛依萱,但至少有一戰之力。
「依萱,且看看你這三年來,進步了多少!」
程光一聲大喝,揚手亮出背負身後的一根六尺齊眉棍。
棍,向來被譽為「仁者之兵」,屬於少見的一類兵器。天下之大,武者之多,可佔據主流的非劍莫屬,其次便是刀,再次為槍。爪、鈎、鞭之類,皆可列為奇門兵器。
而棍,走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程光這根齊眉棍,貌不驚人,通體土黃色,看上去仿佛一根木棍子,實則是採集五金之銅,糅合神山天蠶絲,歷經九九八十一日煉製精淬而成,重九百八十一斤,光是重量,便足以讓人咂舌。
這般沉重,豎立地上,等閒人都休想拔得出來。
棍重於山,可到了程光手裏,卻輕盈無比,施展而出,舉重若輕。
薛依萱第一個選他為對手,本就有磨礪自己的意思。而不是想着挑個弱一點的,好輕鬆過關。
人皆有怕強凌弱的本能,然而長期以往,反讓得本心慣於投機,形成僥倖之心,極為不利武道進步。好比關進籠子的老虎。每天只想着咬咬兔子,吃吃家禽,不願回歸山林與別的虎豹爭鋒,那這老虎養着養着,就會成為病貓。
薛依萱長劍出鞘,伸手一彈,嗡嗡聲不絕於耳。
程光不再廢話,齊眉棍豎起,當頭便是一記兇猛的劈擊。棍未至。勁風已生,攪得空氣都有些被撕裂,翻騰開來,讓人窒息。
薛依萱身形飄逸,錯步避開,揚手出劍。
這一劍,捕捉得靈敏無比,恰好擊在程光長棍頭下半尺處。宛如刺擊毒蛇的七寸。正中真氣灌注的最薄弱處。
程光朗聲一笑,手腕猛地輕輕一抖。
嗡!
超越尋常的破風聲。齊眉棍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頻率高速顫抖,形成一圈罡風鼓盪。
原來他這棍子,雖然沉重無匹,但因為材質特性,同時具備一股靈巧的柔韌度,只要本身真氣充沛。使得圓轉,便能讓整根棍子像樹枝般充滿彈性。此彈性非同小可,極小的幅度之間,能產生出恐怖的力量,一彈之下。便能把對手彈得吐血。
如果功法修煉至化境,程光手中的棍子還能柔和得轉彎呢,更加防不勝防。
棍頭顫鳴,薛依萱的劍尖刺到上面,勁道頓時被抖得一乾二淨,沒有着力之處,同時一股柔勁從虎口震盪到,使得經脈內的真氣都有些紊亂。
薛依萱贊道:「真元化絲,半步臻境,程光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她不驚反喜,劍法一變,用出了宗門絕學。
兩人你來我往,斗得難分難解。
這一場比賽,絕對稱得上是俊秀比賽開賽以來最為精彩的一場了,沒有之一。
激烈的比賽,讓全場觀眾看得入神,連議論聲都沉寂了下去,免得錯過。
蕭寄海看着,忽然一嘆:「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為造詣,實在厲害。」
他年紀半百,久經滄桑,可捫心自問,換得自己下場,就打不贏場上任何一個。
這讓蕭寄海萌生出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旁邊的伍孤梅感覺到他內心的脆弱,忽而伸過手來,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師兄,你落後於人,未必就是天賦問題,而是受到了大環境的約束。如今我們來到了神洲大地,重新努力,為時未晚。」
她雖然瞎了,看不見比賽狀況,可從周圍的議論評論,卻隱約猜測到了許多。
蕭寄海吐一口氣,道:「說得是。」
荒洲元氣稀薄,對於武者修煉有非常大的負面影響,哪怕天資卓越的人過去,拼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