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疼……
陣陣痛楚猶如起伏的浪潮,無時不刻在衝擊身心。
如果沒有突破成為武者,凝化出真氣的話,梁丘鋒相信自己在這種折磨下早就暈死過去。
真氣護心,尚餘一抹清醒。
他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幾條粗大的藤蔓糾纏住手腳,懸掛在林間半空上。
也多虧了這些藤蔓,否則結結實實地摔到地上,恐怕會摔成肉醬。
思維漸漸恢復,不用多久梁丘鋒便想明白前因後果:
「我就知道,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死裏逃生,他嘴角綻放出一抹笑意,有種異樣的情緒波動。剛要掙紮起身,不曾想牽動傷勢,痛切入心,差點昏掉。
這傷,拜那周家武者所賜。
梁丘鋒不敢再動,靜靜地掛着,想着事情。
不過現在,他想得最多的並不是己身的安危,而是夭夭能否安全逃到終南劍府。
希望她能逃過追殺……
如果夭夭有事,他日必將百倍相還!
不知不覺地,少女已在梁丘鋒的心目中佔據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
夜幕悄然來臨,幸好今天沒有下雨雪。
體內運轉小周天,慢慢積攢真氣,再通過真氣滋養經脈療傷。約莫兩個時辰後,他終於有了些氣力,從藤蔓束縛中掙脫出來。
飢腸轆轆。
入夜的深林,危機四伏,加上負傷,萬一遇到猛獸的話,那就凶多吉少。他強忍飢餓,尋了一株大樹爬上去,在一處三叉樹丫棲身,閉目養神。
一縷寒芒在指間隱隱閃爍。
這是梁丘鋒身上剩下的最後一柄飛劍,被緊緊扣在手心,成為保命的傢伙。
第二天清晨,他在陣陣鳥鳴中醒來——如今冬季將盡,春天臨近,大地開始復甦,變得生機勃勃。
梁丘鋒眉目間掩飾不住的疲倦,他慢慢下樹,在林間行走,尋找山泉溪流。
這時候,多年的野外求生生活所練就的寶貴經驗發揮出巨大作用,不用多久就找到了水。
甘涼的泉水入口,整個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那麼下面,該輪到狩獵了。
換了平時,手握飛劍,狩獵自是容易至極。但現在,經脈受創,氣血鬱結,真氣難以隨心所欲流轉,飛劍的威力大打折扣。
嗤!
第一劍瞄準的對象是一隻山貓。
喵!
熟料那山貓機敏非常,聽風辨器,閃避開來。然後身上的毛砰然炸開,目光碧油油地瞪着梁丘鋒藏身之位,貌似兇猛。
居然被一頭山貓瞪眼了,梁丘鋒滿腦門黑線。
嗖!
第二次飛劍射向的是一頭前來溪邊飲水的山羊。
咩!
山羊受驚,撒腿便跑得無影無蹤——飛劍根沒有命中目標,而是擦着山羊的腦門而過,刺入了水邊。
當梁丘鋒唉聲嘆氣地走出來拾回飛劍之際,卻目瞪口呆地發現飛劍無心插柳,將一隻肥碩的青蛙死死地釘在地上。
無語……
接下來,無辜受害的青蛙變成了烤青蛙,成為一份可口的糧食。
只可惜,一隻青蛙的分量實在不夠填肚皮。不過經此一事,梁丘鋒的狩獵策略迅速改變,將目光瞄準生活在溪流里的魚類,以及剛從冬眠中醒來的蛙類。
狩獵開始變得簡單。
梁丘鋒並沒有選擇待在原地,而是順着溪水走,要找路子走出這片山林。
日子如水,他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然而被周耀擊中一掌,受損的經脈卻始終不見康復。
這不是普通的皮外傷,絕非靠時間堆積便能好的。而必須服用相關的藥物,或者找人醫治才行。
問題在於,兜兜轉轉,梁丘鋒發現自己迷路了。走來走去,前面依然是漫無邊際的山脈森林。
荒洲多山,靈氣的怠損對於普通野獸樹木影響不大,並不影響它們的生態環境。只是山脈間草藥之類,就極難成長起來了。
按照這個勢頭走下去,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梁丘鋒深感疲倦。
這一天,他正走得睏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