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氣定神閒的毛毛,再看看越來越快的鏟車,我當時就一個感覺。t
靠,要死在這裏了!
被這麼大一個鏟車撞過來。這根本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而是留不留全屍的問題!我都能在腦子裏想像出自己被擠壓成肉餅,我媽哭着幫我矯正四肢的模樣了!
說實話,我是很想跑的,但毛毛始終抓着我的胳膊。
干,死就死了,捨命陪君子!
鏟車越來越近,只有四五米了;也就在這時,鏟車突然減速。
捲起一陣煙塵,最終穩噹噹停在了奔馳車的前面。
這鏟車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它所投射出的陰影就將我們全部覆蓋住了。
寂靜無聲。
隨着鏟車的停止,所有人都不動了,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而毛毛還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
「你也太牛逼了。」我說。
「不是我牛逼,而是我摸清了他的性子,知道他絕對不敢,裝腔作勢,想嚇跑我而已。」
毛毛說完。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我也跟着他走了下去,感覺雙腿還有點發軟,
哭聲自上空傳來。
我抬頭一看,何老三坐在駕駛室里抱頭痛哭,一邊哭還一邊敲打着自己的頭。
我知道,他在哭自己的懦弱,哭自己的無能。
也正是如此,才被毛毛牢牢抓住他的軟肋。
毛毛突然一躍而起,一腳踩在鏟車的大輪胎上,一手揪住駕駛室里的何老三。「啊」的一聲。何老三便被甩到了地上。「砰」的一聲,何老三的頭撞在一塊石頭上,頓時血花四濺。
毛毛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又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向何老三的腦袋。
「操你媽的,給臉不要臉。非得逼老子給你玩粗的?」毛毛抓着石頭「砰砰砰」的連續砸了好幾下,何老三的前額頓時一片血肉模糊,終於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了毛毛的狠。( )
何老三捂着自己額頭,痛苦地嚎叫:「我認了,我認了。你饒了我吧!」
「礦廠給不給我?」毛毛舉着石頭。
何老三沉默了一下,毛毛立刻抓住何老三的領子,將他拖到鏟車的輪子底下。接着毛毛又蹦上車,何老三還沒反應過來,鏟車便「轟隆隆」的啟動了。
根本沒有二話,直接碾了過去!
「啊!」何老三慘烈的大叫,雙腿已經被鏟車壓成肉泥。
毛毛跳下車子:「咦,放歪了?」他又拖過何老三來,將他的腦袋放在輪胎下面。
「這次肯定不會歪了!」毛毛再次跳上鏟車。
「我給你,我把礦廠給你!」何老三哭嚎着,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毛毛跳下車搖搖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何必呢?」
接着,他又把頭轉向後面傻眼的人群:「好了,事辦成了,謝謝大夥。」
毛毛留下幾個人陪着何老三辦手續,剩下的人則坐着車打道回府了。
回到西街,李健儒等人每人收到一個二百塊錢的紅包,還被帶到一個酒樓吃飯、喝酒。毛毛的手筆是比王瑤大,他比王瑤有錢嘛。
我跟毛毛很久沒見,當然要好好喝一頓了。毛毛的酒量並不好,沒一會兒就被我喝趴了。昏睡前,他還握着我的手,說:「就算吃了豬屎,也不用弄死人家,以牙還牙行不行?讓豬肉榮也吃一回豬屎唄?豬肉榮這人真不錯,你跟猴子他們好好說說……」
「好,好。」我拍拍毛毛的肩,讓他的兄弟把他送回去了。
而我則跑到李健儒他們那桌繼續喝。
經過今天一役,眾人更加激動了,直說實在太刺激了,跟着我就是能開眼界。
李健儒也說,飛哥,你好厲害啊,和東街、西街的老大都稱兄道弟的。我說還可以吧,以前都在一起混過,現在人家都當老大了,就我混的最不砍個球啊!李健儒又問我,那飛哥你是不是和南街、北街的老大也挺熟的?我趕緊搖頭,說不熟,壓根就不認識。
李健儒頓時來了精神,說飛哥,要不咱們把南街拿下唄?
眾人紛紛起鬨,說拿下南街、拿下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