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道:「有勞小師傅了。」
故人?
年輕和尚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進入寺內。
宋青衣猶豫了下,本來想抬腳跟上,但猶豫了下,卻是沒動,安靜站在原地,等着對方通報後的消息。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年輕和尚已經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臉上帶着興奮的紅暈,站在宋青衣面前喘息了好幾次,才斷斷續續道:「方…方丈有請。」
宋青衣神色淡然,點頭謝過,直接進入寺門。
隆空方丈那一處曾經招待過王復興和皇甫靈犀,很多時候都會被遊客誤認為是廁所的小茅屋如今已經重新搭建起來,內部簡單整潔,擋不住酷暑嚴寒,平凡的近乎窮酸。
隆空靜靜坐在椅子上面,透過門口,看着多年前曾經頂着風雪在寺前跪了一夜的那個年輕人,眼神平和,透着感慨。
宋青衣步步接近,步履平穩,來到茅屋前,身體下意識的頓了下,似乎有些猶豫,最終直接邁步而進。
「隆空方丈,久違了。」
宋青衣緩緩開口道,語氣沉穩,看着面前穿着一身不嶄新但卻很乾淨的佛門袈裟的隆空,眼神卻悄然波動。
隆空雙手合什回了一禮,但卻沒有起身,臉色祥和,在他身邊,放着兩杯清茶。
「施主所謂何事?今曰登門,莫非心中還記掛着多年前的那場恩怨嗎?」
隆空輕聲道,看到宋青衣似乎沒有過來飲茶的意思,也不介意,捧起茶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茶杯內放的茶葉很少,平淡無味,但正是這份平淡,才讓人心中最是安寧無喧囂。
宋青衣猛然冷笑一聲,向前一步,本來已經收斂起來的凜冽氣勢猛然膨脹,似乎被隆空一句話戳到了痛楚,聲音冰寒道:「大師大才大德大慈悲,青衣倒要請教一句,你教我如何不記得?」
「記得也無可厚非。但人生苦惱,還是忘了好。」
隆空古井不波道,語氣毫無波瀾起伏,雙手合什,但卻給人一種異常冷硬的感覺。
宋青衣氣勢再漲,繼續向前,臉上的冷笑已經有些猙獰道:「忘了好?那青衣斗膽問一句,浮屠伯伯,你就真忘了嗎?別人的死活你可以無動於衷,可那人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可忍心?」
以浮屠為本名,以隆空為法號。
浮屠。
這個名字,有多少年沒有被提起過了?
十年?二十年?
隆空猛地抬頭,眼神森冷,盯着宋青衣,刷一下站起身,驟然跺腳。
原本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氣勢瞬間狂暴!
周圍的桌椅也在這看似並沒有用力的一跺腳之下轟然破碎!
同樣將渾身精氣神提升至頂點的宋青衣臉色猛然一白,後退了兩步,眼神卻毫不動搖,跟隆空冷冷對視,森寒眼神背後卻是一副隱藏的很好的狂喜神色。
「三大家族,夏家當代家主平庸,秦家懦弱,唐家花心,已經落魄的王家異軍突起,浮屠伯伯意欲如何?」
宋青衣淡然道,盯着那股可以說得上是鋪天蓋地的壓力,形容三大家族的時候,用了一個幾乎讓所有人都會忽略的字眼。
當代。
三大家族的當代家主。
也就是夏沁薇唐寧秦天驕的父輩。
隆空神色平淡,渾身氣勢驟然收斂,眨眼間又恢復了高僧模樣,洒然一笑,雙手合什:「阿彌陀佛。貧僧已是方外人。不欲理紅塵俗事,施主請回吧。」
宋青衣被龐大的氣機前因,對面和尚氣勢一放一斂,異常突然,強烈反差之下,讓這個放在外面絕對算是高手的人物差點吐血,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劇烈的情緒波動不停的在他臉上轉換,時而陰沉,時而暴怒,時而疑惑。
「晚輩今曰前來,並非是請浮屠伯伯出山,只想請前輩出手救一人,破她的死劫!」
宋青魚沉聲道,臉色千變萬化,最終變得平淡,不在針鋒相對,輕輕彎腰,對着隆空深深鞠躬。
「誰?」
隆空眼神閃動,語氣不起波瀾。
「皇甫靈犀!」
宋青衣一字一頓道,語調雖然鄭重,但卻異常苦澀。
「阿彌陀佛。陳年舊事
第十六章:老僧無情無義,和尚金剛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