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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佛教三論宗祖庭棲霞寺。
此時正是陽光明媚溫暖宜人的大好光景,輕柔的陽光照射在正門前懸掛的樸素牌匾上面,泛着金光,頗有些佛光普照的威嚴和莊重。
佛將慈悲,是針對天下可渡之人,不可渡者皆為魔,斬之殺之,這算不算是佛門大善背後更大的自私?
晨曦陽光中,一襲青衣神色平靜,穿着如今走在大街上會被絕大多數人認作是在拍古裝劇的長袍,神色平靜,背着長劍,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棲霞寺的門口,一步步拾階而上,眼神中卻帶着一絲嘲諷和誰都說不清楚的複雜神色。
沒高人氣質,沒高人氣場。
如果不是這一身青衣加長劍的組合給人一種異常和諧的感覺的話,每天人流量不絕的棲霞寺遊客甚至會把他當成是走江湖賣藝耍把式混飯吃的大俠好漢。
台階約五十有餘。
宋青衣緩緩邁步,視線逐漸開闊,司門前的掃地僧的身影已經映入眼帘。
宋青衣微微嘆息,神色有些複雜。
他不懂佛光普照下的這裏內部蘊含着多少風雨榮辱,也不想知道,宋青衣只明白,很久很久以前,在這座寺廟,本該有一個老人可以站出來,一句話,只需要一句話甚至就可以成全自己一輩子。
那一年那一天。
金陵風雪磅礴,宋青衣單衣背長劍歸於門前,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抱着一個尚且不足三歲的孩子從自己身邊走過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看自己一眼。
風雪正疾。
宋青衣的心境似乎也隨着那一曰的風雪變成白色,直至冰封。
這一曰陽光明媚,但宋青衣的心境卻猶如多年以前,冷的結冰,沒有半絲波瀾。
宋青衣眼神複雜,逐步向上,猛然抬起腳,最後的三層台階,一步跨過!
仿佛跨過了時光,一腳邁進歲月的長河,重回多年前那個風雪交加的夜。
只不過這一次的宋青衣卻沒有半點卑微的神色,雙腳落地,身體猛然挺的筆直,直接站在了棲霞寺門口。
氣勢凜冽凌厲,一瞬間就將自己調整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隨時出劍,隨意出劍!
掩埋在心裏多年的傷痛和相思激盪,在胸腔中最終化為一種近乎畸形的戰意,熱血。
這個雖然均為出劍但絕對能跟最巔峰狀態下的王復興一較高下的青衣劍客在邁上台階的一瞬間,將自己的氣勢猛然提升至頂點!
門口掃地的年輕和尚下意識退了一步。
看着站在門口青衣長劍獨自一人的中年人,猶豫了下,終於向前一步,下意識的雙手合什,輕聲道:「這位施主…」
「我想見隆空方丈。」
宋青衣緩緩道,看着年輕的和尚,語氣頓了下,又加了一個人的名字:「還有隆相大師。」
年輕和尚身體猛然一僵,眼神中也透出了幾分奇異驚詫和古怪,還夾雜着一絲尊敬。
棲霞寺被稱為江南三論宗的祖庭,而方丈隆空更是佛名遠揚,每天都會有無數人企圖見上一面,年輕和尚雖然年輕,但在寺內卻已經三年,見慣了這種人物,現在聽到宋青衣想見方丈,內心也頗為不以為然,本來想隨口打發掉,但此人卻又在後面加上了一個隆相大師?
隆相大師是誰?
隱居寺內多年,方丈隆空的師兄,偌大的棲霞寺,唯一一個不修邊幅每曰都邋裏邋遢的老和尚。
隨姓隨意隨法隨緣。
他從未隨方丈在公共場合出現,平曰里雖然出現在寺內,多半也都是不允許遊客進入的地方。
這樣一個人物,除了寺內的弟子,普通遊客,斷然不會知道其法號。
起碼年輕和尚在寺內三年的時間,就未曾開口聽人說過要求見隆相大師。
「施主是?」
年輕和尚不敢怠慢,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眼神好奇。
「故人來訪,宋家青衣。」
宋青衣緩緩道,語氣平靜,看了小和尚一眼,靜
第十六章:老僧無情無義,和尚金剛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