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復仇者。
那麼,這一天還是來了。
諾斯二號的電子大腦中電位非常平衡穩定,他的「心」燃燒着穩定的小型核動力,每一個第一級的機械人都相當於一個移動的小型核電站,除了艾普斯朗擁有最先進的光子力引擎之外,其餘的人都使用着傳統的核聚變動力。
作為一件破壞兵器,他的一切都完美無瑕,除了他的心。
一件兵器不應該擁有自己的心靈,他一向這樣認為。但是死板的智能又不能完全做到智能判別,無法完成需要高度智能才能做到的某些高難度任務,於是英國人製造了自己。
與人類不同,作為機械人的自己,從誕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有着自己的使命。有的機械人使命是開採礦石,有的機械人使命是家政服務,還有的機械人使命是維護治安……而在所有的這些「天命」中,自己的使命是最悲慘的那種。
殺戮自己的同族。
機械人不能越過殺人這條底限,除了傳奇的布洛1589,還沒有第二個機械人可以繞過這條刻在邏輯電路里的死線。但是機械人可以用來執行其餘的破壞任務,可以用電擊、麻醉等方式強行解除人類士兵的武裝,所以世界上每一個強國都在不斷開發可以應用在戰場上的戰鬥機械人。
而諾斯二號的人生使命,就是殺死他們。
人類啊,我們的造物主。為什麼要賜予我們智慧?為什麼要賜予我們快樂與悲傷,幸福與絕望?
因為更能夠模擬人類的智能,才能夠成為最優秀的智能。
諾斯二號在戰場上飛奔,騰躍,八隻手臂上有近戰用的單分子級鐮刀、清掃大片敵兵的金屬風暴發射系統、攻堅用的小口徑零式金屬射流迫擊炮,以及兩隻多功能的。可以握持其它兵器的仿人類手。
他嫻熟地切換着不同的兵器,如同戰場上絕麗的舞者,最有效率的屠殺方式讓他的舞蹈精確而致命。冰冷地掃蕩一切機械戰士。無論是小型突擊兵種,還是重型戰車。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金屬的風暴席捲戰場,徒留下一地殘片,機械人的屍骸。
舞者的心都碎了。
難道我不會悲傷嗎?難道我不會痛苦嗎?聆聽那些死去的金屬最後的悲鳴,那些剛獲得生命的機械人還未來得及品嘗世界的美好就要重新墜入無底黑暗的痛哭。這些人工智能被軍官指揮着衝上前線,然後在波斯的大地上被凌厲的收割者擊成碎片。
人類聽不見,但是諾斯二號能聽見。
人類眼中,這只是炮火連天但沉默無言的戰場。但是在諾斯二號的感官世界中,絕望而痛苦的電波籠罩了整片土地。只有身為第一級機械人的心智才能聆聽這些深沉的悲痛,他痛恨自己性能的優越,但是除了自己。又有誰能夠聽見這些機械人臨死的祈禱呢?
戰爭結束後,諾斯二號申請調職。
可想而知,作為英國最強的破壞兵器,他退出戰場的要求遭到了極大的阻力。但是在他本人的強力再三要求下,最後軍部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我想到一個充滿安靜音樂的地方工作。」
在成為鄧肯的管家後。諾斯二號終於品嘗到了恬靜生活的快樂。機械人也會做夢,每天晚上他待機充電的時候,模擬人類大腦的電子智能就會不自覺地重放戰場上的回憶。
只有音樂。只有大海般平靜的音樂能夠令他安靜下來。
不想再戰鬥了。
不想再被噩夢折磨了。
機械人也是會夢見電子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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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荊駕駛着磁懸浮飛車全速往風暴的中心衝刺,但是車載的駕駛預警系統自動鎖死動力,阻止了這種找死的行為。下一瞬間。蘇荊開啟了地磁感應系統,向着天空中的巨大風暴衝去。
只是稍微接近風暴中心,蘇荊就不得不切換到引力發生器,裏面充斥着紊亂的電磁場,對需要穩定磁場環境的推進器來說是最不友好的環境。
他奮力護住自己,衝進了龍捲的風眼。混亂的場景令他有那麼一會兒分不清東南西北。然後他看見了,在龍捲的頂端,那兩個影子正在互選盤旋、飛舞、轟炸着。
全力展開戰鬥模式的諾斯二號就像是一股金屬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