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閃閃的講解給了眾人很大啟迪,然後眾人就浮起了一個心思。
「蘇先生,以及路小姐他們,已經走到了什麼程度?」
在這個話題上,眾人都無病。男生頓時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嘆息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最近狀態比較……奇怪?」
「什麼叫狀態比較奇怪?」
「有點像是被困在某種情境中,無法跨出下一步。」少年搖搖頭,「他的積累的確是在越來越深厚,力量一日千里地增長,但是在本質上卻無法進一步地跨越。在現在的狀態中,他似乎開始尋找人生起來了。」
少年苦笑了幾聲,然後伸開雙手,「自從多元宇宙中的不同命運後,蘇荊就開始陷入沉思,開始對自己的命運進行反思。樂觀一點地就像在進行哲學上的思辨,然而悲觀一點地覺得他像是有點懦弱和逃避。」
「並不是逃避。」山村貞子把雙手按在蘇無病的肩膀上,「荊是一個很認真的人,我從未見過他會逃避……只是,只是他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自己的思考,讓自己想清楚很多東西,然後才能重新出發。」
這段時間裏,蘇荊開始深居簡出,甚至不在眾人面前露面。如果進入路夢瑤的數據宇宙中,倒是可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地進行沉思。和他說話,他也會答應,和他進行訓練,他也會認真戰鬥,但是總覺得他身上丟失了一點什麼,還失陷在另一片時空。
「貞子小姐,可能這裏需要你去插手。」暮光閃閃笑眯眯地說,「你的力量很適合探索別人的心靈,荊先生可能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我,我嗎?」山村貞子小小吃了一驚,然後便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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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貞子知道蘇荊在做什麼,他在做夢,一直沒有停止地做夢。
他還迷失在自己的不同命運中。在多元宇宙中的不同命運可能性,他做夢的時候會散發出一種奇妙的思維波長。讓山村貞子可以安靜地探入他的心靈,觀察他的夢境。
蘇荊長久地坐在現代都市的樓頂。觀察兩個小小的人影,牽着手,背着書包在夕陽下回家。這兩個小孩的身影如此熟悉,讓山村貞子覺得十分心痛。
他站在某地機場的候機室角落,個年輕人擁抱在一起。
百種,一千種人生的可能。
你現在感覺不到幸福嗎?山村貞子在他背後問。
「不。」蘇荊的脊背動了一下,「我只是在想,如果那個混沌之眼,說的都是真的。會造就怎樣的世界。」
蘇荊伸開自己蒼白的手掌,不停地屈伸,「我需要明白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不然我的心就會猶豫,而猶豫,在真正的戰鬥中,就會死。」
「……」山村貞子陪他在夢境中坐下。這個「夢境」是一個窗口,二人並不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只是觀察,只是用自己的眼睛在這個似虛而非虛的世界中徜徉。
「事實上,我很久以前就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我為什麼要違逆命運。哪怕我知道一切已經命中注定。還要努力,盡全力地做自己要做的事。如果我真的能夠運的走向,真的知道事件會怎麼發展,我卻依然要試圖逆天而行。我們的自由意志真的存在嗎?需要做的,我就一定會去做……」
蘇荊說到一半的話突然卡殼,然後他苦笑着搖了搖頭,嘆息道:「還是因為力量的增長而有些迷失吧。在我還很弱小的時候。從來不會思考這些問題,那時候的世界很簡單,我可以做的選擇並不多,而我能夠在這些選擇中輾轉騰挪,找到自己的路。而現在,卻是我們眼前的路太多了,我們已經足夠重要,乃至於可以影響整個世界……在這個時候,我反而有些害怕。」
「誒,這不就和以前你帶我去部電影一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麼?」山村貞子突然想了起來,拍手笑道,「那個時候你還說,這句話只是一個道德枷鎖而已,能力越大,自由才越大。」
「是的,是的。」蘇荊苦笑道,「我當初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走到現在這個地方,我才發現,我的思維還是沒能脫離凡人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