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陣如雷的馬蹄聲響,一隊騎兵從山坡飛奔而下,向一支正在行進中的軍隊衝去。
「敵襲!」
士兵們接二連三發出高喊,但這是一支足有數萬人的軍隊,行軍隊列綿延數里,當隊伍末尾一片混亂時,前面的人卻仍在一無所覺的繼續前進。
驚恐的軍官瘋狂的推搡着身旁的士兵,在他們的逼迫下,數百人手持長矛衝出隊列,準備阻擋騎兵的攻擊。
然而借着順山坡而下的高速,那隊騎兵瞬息而至。在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前,洪流一般的馬隊已撞了過去,尚未成型的長矛隊頃刻間土崩瓦解,激起一片悽厲的慘叫。
不過這些騎兵並沒有向更深處攻去,而是輕飄飄的從敵軍隊末一掠而過,收走數十人的生命同時,還燒掉兩輛運送物資的馬車。
隊末的混亂終于波及前方,隨着一聲令下,長蛇一樣的行軍隊伍緊急剎車,猝不及防的士兵你擁我擠着,讓隊列看起來就像一截揉皺了的紙條。
緊跟着,從敵軍中衝出一支馬隊,向那些騎兵追去。而在隊伍末端,總算回過神來的弓箭手,也急忙張弓搭箭。
但這時候,那支騎兵根本沒做任何停留。他們就像用火燎了敵人一下,隊伍擦着敵軍划過一道優美的弧形,疾快如風的迅速遠遁。當敵軍騎兵衝上來時,他們早已逃到了弓箭的射程範圍外。
敵騎似乎心存忌憚,追出一段距離後就趕緊勒住馬頭,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逐漸消失在視野中。
這時,那些驚魂甫定的士兵們,才趕緊搬屍體的搬屍體,滅火的滅火,傷員的慘叫攪得眾人心頭不安。
「又來了,這是第幾趟了?」
「早上才死了十幾個人…」
這顯然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士兵們交頭接耳,刻意壓低聲音的議論聲顯示着他們的驚惶,搔動的情緒迅速傳播開去。
不多時,追兵回到隊伍里,他們的指揮官來到派斯特面前,誠惶誠恐的道:「派斯特大人,又讓他們逃了。」
啪!
回應他的是一個清脆的耳光,派斯特大怒:「竟然又讓他們得手了,你們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感受着臉頰**辣的痛處,指揮官卻不敢伸手去摸,他忍氣吞聲的解釋道:「大人,對方是赫赫有名的禁衛軍精銳,這裏又是他們的地盤。而我們傭兵本就不擅長騎兵戰,加之在那晚的戰鬥中損失慘重,因此實在難以和他們抗衡。」
派斯特咬牙道:「可惡,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從進軍以來,幾乎每天都會受到這些傢伙的滋擾,損失嚴重不說,士氣也不斷受到打擊,難道就沒辦法對付他們嗎?」
指揮官道:「上次強行去追擊,反而被他們殺了不少人,目前我們只剩下這點騎手了,連派出去做斥候都難做到。屬下以為,在到羅迪亞城以前,對他們的侵擾都難有有效的應對策略,只能以防範和驅趕為主。」
這時,派斯特身邊的一名幕僚模樣的男子接口道:「派斯特大人,請不必憂心。敵人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他們沒有底氣,只能以這種小打小鬧來對付我們,不足為患。」
「只要我們抵達羅迪亞城,逼他們決戰,就能一鼓作氣將敵軍全部消滅。因此在這之前,只需忍耐就是。」
派斯特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憑托爾茲那個傢伙,就算和雷蒙連手,也不過是一幫殘兵敗將,竟然還妄想利用羅迪亞城負隅頑抗。只要到了城下,我倒要看看那些傢伙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只可恨還要繼續忍受這些蒼蠅的搔擾,實在是讓我火大。」
騎兵指揮官和幕僚又勸說一番,派斯特這才無奈的下令。於是,被迫停下來的行軍隊列,像是一條懶洋洋的蛇般蠕動着,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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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定了針對敵軍的戰術以後,雷蒙一方便利用己方在騎兵上的優勢,將精銳的禁衛軍騎兵分為數個小隊,在雷蒙,馬庫迪,赫爾密等人的帶領下,輪番對行軍中的派斯特的部隊進行搔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