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唐緋鯉的表情有些迷惑,老火雖然神識缺失,但其經驗閱歷遠在唐緋鯉之上。它的模樣不想是開玩笑。
「東方之魔,東方之魔。」老火咕噥兩句,但記憶到此戛然而止,似乎有一條絲線探進腦海深處,只要一觸動,就腦仁生疼。
「那是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老火痛苦的抱住腦袋,眼裏滿是沮喪。從表面上來看,老火每天無憂無慮,插科打諢的,看起來是個快樂的小**。但實際上,它內心深處,對於神識的缺失有着深深的沮喪和絕望。
這種殘缺像是一條毒蛇般,夜夜的啃噬着它的心臟,折磨着它的精神。它必須表現出快樂,表現出沒心沒肺,才能壓抑着內心的痛楚。
失去自我,這對於它來說,不可接受。
在這一瞬間,那股深埋於內心的悲哀侵襲着它的神經,以至於它有些失控的用腦袋瘋狂的撞擊着石頭。
唐緋鯉被它的舉動下了一跳,一把扯住它的翅膀拎起來,嬌喝道:「你發什麼神經?」
「發神經?呵呵呵……」老火自嘲一笑道:「本座不就是神經病嗎?你們不都是這樣認為的嗎?」
唐緋鯉呆呆的看着它,看着它眼中毫不掩飾的痛苦。那種痛苦似曾相識,一如她最無助最孤單的時候。
「你……」唐緋鯉嘴角啜囁了一下,突然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愛跟你開玩笑罷了,從未把你當做神經病。」
老火眼中有些愕然。
唐緋鯉嘴角溢出一絲苦澀,目光幽怨,喃喃道:「能在天火大劫中存活下來的,一是機緣,二是修為。我屬於第一種,靠着許多機緣才苟活下來。而你……」她定定的看着老火道:「你不一樣。你一定是靠着強橫的實力存活下來的。」
「你怎麼肯定?」
唐緋鯉莞爾一笑道:「雁小天是你的徒弟,我私下裏問過她。是你賜給她的法寶保存住了她的性命。還有花想容,她是你的分身。還有白素妝,以及神秘的燁世誅聯,他們和你有仇,一直在千方百計的尋找你的下落。」
「我想……一個神經質的老母雞,恐怕絕不會有這種待遇吧。」
唐緋鯉的意思很明顯,老火現在修為孱弱,不代表他的曾經,他隱居崑崙山這等洞天福地,手下有雁小天這樣傑出的弟子,花想容這樣完美的分身,還有劉斬仙和王誅魔為他看守山門。最重要的是,他的對手是萬妖兵林分裂出來的燁世誅聯。
種種跡象都表明,老火的真實身份絕不尋常。
「那又怎樣?」老火反問道,它自己又何嘗不知?可正因為知道,才會承受無能的精神折磨。
「機緣未到罷了。」唐緋鯉一把把老火丟在地上,揶揄道:「如果撞牆可以讓你恢復記憶的話,我就不攔着你了。」
得到唐緋鯉的認可,老火心裏的痛苦總算稍稍緩解了一些。它幽幽的看着遠方的群山,忽然低聲道:「等小哥和小天回來,本座想去道場一探。」
唐緋鯉欣然一笑:「或許會有所發現。」
老火沉默了一會兒,聲如蚊吶道:「小鯉魚,謝謝你。」
聽到它這聲感謝,唐緋鯉莫名的升起一絲滿足感,卻故意荷着耳朵,問道:「什麼?」
「嘿嘿……」老火上下打量她一眼,道:「好話不說二遍。」
「切……你嘴裏還能有什麼好話?」
唐緋鯉抱着胳膊,嘴裏開着玩笑,目光重新落在進山的人群中。浩浩蕩蕩數十萬人的隊伍,分為成百上千,宛如涓涓細流,向着白皚皚的雪山腳下匯聚過去。
總覺得這事情太不尋常,尤其是山巔上的念青唐拉法相,雖然形象與傳說中的一模一樣,但那股氣息卻十分的詭異。
東方之魔?羅達赤敏?
……
大涼山一條縱橫足有百里的山谷中,一架僅剩下機身的飛機歪歪斜斜的躺在瓦礫之中,依然冒着股股硝煙。
機艙中的乘客們,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好像拍電影一般。即將墜毀的飛機,被真龍抓住,在山谷中拖出一條溝壑,穩穩噹噹的着陸。
這場景,與超人電影中拯救墜毀飛機的一幕,何其相似?
只是這次,換成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