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陽氏蠻卒已經撤走,本帝這也就回澹州去了。你們留在雷雲島,要好生經營,防備風陽氏或會捲土重來……」
熹武帝沒有多說什麼,他以一縷神念凝聚的化身,就如萬千煙雲散去,而他真身則在數千里之外,根本就沒有踏足雷雲島的範圍。
四周的雷雲很快又像壯闊的波瀾翻滾湧來,重新將雷雲島的上空遮閉得密不透風,好像剛才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陳尋原本是想將兩儀玄天盤交到熹武帝手裏,再由天道宗從熹武帝手裏贖回,沒想到熹武帝連雷雲島都不上,就中途折返,回澹州城去了。
陳尋也不知道風陽氏的八艘雲蒙戰船是何時撤走的。
涅槃境真君巨頭,不會無端多造殺孽,以免沾染太多的業障以致大劫難渡。將風陽氏八千蠻卒驚走,熹武帝也不會大開殺戒。
只是風陽氏不會輕易放棄雷雲島,這邊或能暫時安穩一段時間,但日後風陽氏必然還會過來糾纏。
陳尋坐在崖頭,見四周雷雲滾動,一時間也覺危機迫急;金鱗蛟、黑鱗蛟也沒精打采的盤旋在崖頭。
「宗主……」顧馨月、左青木、蘇守思等人飛上崖頭,見陳尋失神觀望雲海,出聲說道。
「哦,」陳尋收回心神,感慨說道,「諸多宗門不願進入天鈞,真不是沒有緣由的,天鈞不易居啊……」
顧馨月等人都苦澀一笑。
他們在雲洲呼風喚雨,站在芸芸眾生之上。
即使是面對億萬魔族洶湧而來,他們也非沒有一戰之力,但進入天鈞大世界後,沒有天道法則的壓制,他們在涅槃境真君巨頭面前,真是小如螻蟻。
蘇棠、千蘭等人都很快從負面情緒中擺脫出來,認識到自己的渺小,只會讓他們的求道之心愈堅,眸光也加倍清亮湛沏——而左青木或許是在徐至龍強大的威壓之下,不自覺將眾生願力煉入元神,元神修為看上去竟然有極強的提升。
而青璇、姜冰雲等人猶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陳尋也不知道今日所生一切,對她們的日後修行是好是壞,心想她們留在雲洲,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還是下去說話吧。」陳尋起身立起,與眾人飛入高崖,避免冰雲、青璇她們心緒不寧、氣機錯亂,引來雷霆。
即使是深峽之中,雷煞依舊凶烈,諸弟子都還避在金鱗船上,輕易不敢暴露在雷雲之下。
陳尋挑了一個空闊的石谷,與眾人暫時安頓下來,說道:「我今日所言皆是腑肺,希望大家日後遇到今日之情形,要以大局為重……」
「轉世重生總是飄渺,你怎麼忍心叫我們袖手觀你兵解?」青璇眸子發紅,忍不住抱怨道。
「大道無情,求道唯艱。看不破自己的生死,看不破他人的生死,都難得大道啊,」
陳尋不希望此事給大家造成心結,輕描淡寫的一笑,又說道,
「我一直都有考慮,是不是找個合適的時機,就將夔龍閣的瑣碎之事,徹底交給左師、守思你們打理。現在諸多弟子人心惶惶,我不會立時抽身就走,但在雷雲島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左師,就真要你與守思等人一起,將夔龍閣的擔子給挑起來了。」
夔龍閣專擅煉器,左青木在陣法煉器的造詣,也就僅次於陳尋,甚至胡太炎都有所不及。
左青木的修為雖然不算特別突出,主要也是修行時日尚短,又將大量的精力用於陣法推演及煉器、教導弟子之上;就算如此,左青木修行,也不比他人稍慢半分。
陳尋往後要更專注於修行,蘇守思、顧馨月都覺得唯有左青木能將掌宗之職承擔起來。
而此時接替夔龍閣掌宗之職,只是意味着更大的責任與付出,左青木也不推辭,說道:
「風陽氏暫時撤走,但說不定很快就會捲土重來,然而雷雲島又不是適合太多人駐守。怎麼抵禦風陽氏的擾襲,才是燃眉之急……」
陳尋沒有時間在那裏傷感思懷,收斂心神立起,說道:「天道宗既然要贖回兩儀玄天盤,我想再勉強,換得兩三座天地級護山法陣總不成問題——而我們只需要確保在雷雲島站住腳,不被他人趕出去,即使風陽氏還會派人進入雷雲島,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