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沒想到常暨與老夔相認這種天大的好事,最後竟然將徐崢老魔牽涉進來,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心緒半晌都未能平靜下來。
徐崢雖然也是羿族殘裔中人,但數千年他對羿族復興都在執行他的那套計劃,不會在意血海魔劫對北部荒原數以百億人族的吞噬,也絕不會輕易容易他人破壞他的計劃。
而面對徐崢的壓迫,陳尋卻夷然無懼,淡然說道:
「東御真君已經潛往澶州,要是我所料不錯的話,必是趕去姜晨歌仙人轉世之地,助姜晨歌仙人逃離魔族的毒爪。澶州破陷後,姜氏殘族雖然會四分五裂、嚴重受挫,但只要姜晨歌仙人轉世後能成功逃脫魔族的毒爪,必會選擇一地重新聚集姜氏殘族的勢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姜氏殘族的勢力聚集起來,也極可觀。徐師以為,姜晨歌仙人有可能選擇在哪裏重聚姜族殘部?」
「你能猜到東御趕往澶州,是為姜晨歌轉生之事,也不簡單,」徐崢臉容枯冷,嘴裏說是陳尋不簡單,眼瞳里冷傲不宵的神色始終未改,說道,「但就算姜晨歌這次轉世能成功逃脫魔族的追殺,想要重新修入梵天境,又要多少年、要經歷怎樣的險阻難關?在姜晨歌重新修入梵天境之前,原先附屬於姜氏的那些涅槃中三境、上三境的強者,有幾人還會老老實實聽從姜氏的號令?」
「只要不是重入輪迴,姜氏老祖神魂轉世重生,應能保留完整的記憶跟道之烙印,重新證得梵天境,應不是難事。」陳尋說道,他知道徐崢直接跑過來,不是趕過來跟老夔敘舊認親的,他若不能說服徐崢回心轉意,事情怕是不妙。
「天鈞自上古紀元以來,悟得三條、四條大道的曠世之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最終僅有梵天宮六代祖師一人證得金仙境,但最後也殞落於域外,」徐崢臉色冰寒,呵斥道,「你自以為掌握四條大道,就有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說到這裏,徐崢冷冷一哼,就見一樽白虎虛影從他身後猙獰而出,散溢出恐怖之極的滔天氣勢。
繼而白虎一分為三,龜蛇纏繞居左,為天武之形;白虎居右、不知所修是何種大道,透出氣勢與天武之形相當;而中間之異相,空濛濛一片,仿佛一條介於混沌與鴻蒙之間的天河橫亘在地宮之上,天河中隱約孕有山川河谷,瞬息間滄海桑田、山崩海移,此為乾坤之形……
三相元胎!
徐崢所修竟然也是三相元胎,這意味着徐崢在修成元胎之前,也悟得三條大道。
也難怪他此時僅以涅槃第七境的修為,就能力壓諸多涅槃第九境巔峰的強者,位列天榜前列,成為天道宗或者說天鈞近萬年來最有希望修入梵天境的人選。
這一刻,雷雲島大地深處都有雷霆在轟鳴,想必是受到徐崢三相元胎的共鳴。
悟得三條大道,意味着徐崢甚至有證得金仙境的潛力,但徐崢此時展示他的三相元胎,卻只是想說明,哪怕是他此時的修為、資質以及他掌握的資源,都不奢想此生能證得金仙境。
而徐崢此舉,更是要陳尋心裏清楚,就算此時掌握四條大道,在他眼裏都不算是多麼了不起的籌碼。
資質僅僅是代表一種可能,但就算是轉世重生、保留生前完整修煉經驗的姜晨歌,想要重新修入梵天境,也要歷經千辛萬苦,絕非一件易事。
徐至龍大概也是第一次知道其父徐崢竟然是涅槃境就修得三條大道的強者,愣在那裏,半天都不知道要言語什麼。
陳尋有如被潑了一瓢涼水,不得不承認,徐崢老魔打擊他人的信心,的確很有一手,不需要問,常暨必然也是悟得多條大道,難怪他們會視飛熊、苦庵、松鶴真君為庸才。
「你可知道叛帝這些年征戰諸多天域,所降服像姜族這樣的附庸勢力有多少?你可知追殺我等數萬年的南山賊仙,雖然晉入梵天境後修煉也有數十萬年,但僅僅是叛帝手下名聲並不怎麼顯赫的諸仙之一?即使太煥境與天鈞之間有無盡星域相隔,但你可知南山賊仙實是天鈞南陸熊氏出身的老祖,熊氏實是叛帝的附庸勢力之一?」徐崢繼續壓迫性的質問陳尋,「就算能在雪龍山重新聚集姜氏的殘族,但姜氏殘族知道真相後,你說會不會第一時間,就是將我們獻出去?」
陳尋伸手從石地憑空搓出一把石墩
第二百零四章 圖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