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軻法衣襤褸的站在漫天飛揚的石粉之中,谷承卓、雷萬鶴以及其他圍在試劍台前看熱鬧的神宵宗上萬弟子都目瞠口呆。
而就算浮懸圍在試劍台外圍的多名真傳弟子,也面露驚容,難以想像那三支秘符箭的威力竟如此強大。
姜軻當然可以退,當然可以不必這麼悽慘,但他說過後退半步就算輸的大話,豈容他後退半分?
然而他就算不退半步,結局也不見得能好看半分。
他看着手裏僅剩小半截的斷劍,看着身上的衣裳襤褸,心裏充滿震驚跟苦澀、難堪,他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種結局!
也是太過震驚,試劍台前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周陽等煉器師離試劍台近,也給搞得狼狽不堪,但試劍出了結果,現在該他們出面給一個正式的結論。
諸煉器師交換眼色,都難以置信,雲洲不是沒有威力強大的符箭,卻非他們所能煉製,更難想像浮空立在常曦身後那個外門弟子,煉器水平真達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時間也都傻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沉默片晌,趙高鏡輕咳一聲,懸空踩梯,登另一座試劍台,朗聲說道:「靈劍碎、符箭滅,可算平局。」
趙高鏡此言一出,試劍台前一片譁然。
雖然姜軻未退半步,但姜軻身為真傳弟子,靈元之凝鍊遠非尋常外門弟子能及,就算區區一柄凡劍,在他手裏,也能發揮遠超十倍、百倍於外門弟子的水準,此時劍碎箭滅,又怎麼可以說是平局?
「誰不知道元武堂是元武侯府所辦,趙高鏡你倒是有臉站出來說這句話?」圍觀弟子中,早就有看元武侯府不順眼的人,高聲呼喊,就差直接將唾沫噴趙高鏡臉上去。
趙高鏡站在試劍台上面紅耳赤,但他不能不幫姜軻說句話。
諸多真傳弟子,聽趙高鏡的話,也是眉頭微蹙。
姜軻人無大礙,而除了手裏靈劍斷碎外,他身上那件弟子也給衝擊力撕得支離破裂,為了不退半步,狀態可以說是悽慘之極。
宗門所賜的真傳弟子法衣算不上什麼高級貨,但也勉強算是地階靈衣。
此次煉器比試,勝負還不是一目了然?
常曦裸着惑人心魄的玉足,坐在一朵靈氣青蓮上,笑眯眯的看向姜軻:「姓姜的,你有臉認這個平局不?」
陳尋淡淡說道:「煉器師自有煉器師的尊嚴。這場比試,也是要姜師兄知道,陳某人的煉器之術非從元武侯府偷學即可。輸贏倒是無關了。」
陳尋說得風輕雲淡,然而他與常曦一唱一和,姜軻額頭青筋暴跳,臉也微微扭曲,然而他此時還能說出怎樣的狠話?
他也無臉去看試劍台前的諸多天璣峰同門,陰沉着臉將手裏半截斷劍丟下,化身長虹往天璣峰掠去。
「真是沒風度啊,連個『輸』字都沒膽說出口。」常曦搖頭長嘆,好像她素來看不慣姜軻的人品。
在常曦的奚落聲里,隨姜軻趕來萬松谷助陣的天璣峰弟子以及趙高鏡,都灰溜溜的鑽進人群里離開。
就算幾名與姜軻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的天璣峰真傳弟子,雖然心裏極樂意看姜軻出醜,但這次說到底也是天璣峰丟了顏面,此時紛紛化虹離去。
谷承卓、雷萬鶴等人跳上試劍台,此時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恢復過來,揪住陳尋問道:「這是何種符箭,威力竟如此之強?」
陳尋只是將青焰霹靂子做成箭頭而已,三天時間太過倉促,本可以將秘符箭煉製得更精微,但這次沒有充裕的時間實施他的一些構想。
青焰蓮訣是他觀青鸞法相,融合烈炎衝擊術、九氣玄陽火所悟的道法玄訣。
用九幽鐵封閉青焰蓮火更是玄衍訣所載的秘法,就算常曦見多識廣,能窺破青焰霹靂子內部的一些玄機,卻是沒有辦法煉製。
其他人不認得青焰霹靂子,也不奇怪。
面對谷承卓、雷萬鶴的震驚,陳尋只是一笑,說道:「谷師兄若是需要,我每月大體能抽時間煉製兩三支青焰蓮箭……」
此時一名身穿天刑峰弟子法衣的真傳,御空飛來,問道:「陳師弟,能否暫時放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