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岸大夫是二月底回來的,跟他一起來到青牛鎮上的還有一位胖墩墩的年青和尚。
「這是安貧寺渡空大師,我認識的朋友裏面,要說手工之巧,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將大夫向吳解介紹,「渡空大師了你的設計圖,試着製作了一下,但發現做出來的東西怎麼都跟你的設計不一樣。所以他就親自來了。」
「善哉貧僧渡空,唯一的愛好就是機巧製造。吳施主圖紙上的那件法器,雖然設計很簡單,甚至沒有任何法術的成分,可卻十分奇妙貧僧前後製作了十幾次,但做出來的東西卻始終不能達到施主所說的那種效果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厚着臉皮來請教一番。」
渡空大師這番話說出來,將大夫的臉色頓時就苦了下來。
吳解忍不住微笑起來,轉頭向這位自稱「不懂修仙只是養成有道」的老帥哥。
「唉滿腦子想的都是顯微鏡,忘了你這和尚是不打誑語的」將岸苦笑兩聲,拿出一塊深褐色的竹簡遞給吳解,「這東西你收好,隨身帶着不過這個只是第一關,能不能入門,還要之後的考核。」
吳解接過竹簡,只見竹簡和張龍給他那塊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反面畫的不是一團火焰,而是一株松柏。
「松柏者,長青也。你如果受了傷或者很疲倦的時候,把這松柏的一面貼在身上,多少會有些效果。」將岸見吳解在注意那棵松柏,隨口說道,「不要在意這個,日後無論你能不能加入仙門,我送你個像樣的法器就是現在先來討論顯微鏡」
得出來,他一點都不關心仙門選拔弟子的事情,滿腦子想着的只有顯微鏡。
接下來這段時間,吳解花了很多的精力和口舌,向兩位修仙者介紹「透鏡原理」,介紹「焦距」概念。然後他們又花時間找出了渡空大師所製作的那些水晶透鏡的焦點,進而慢慢組合出了一台顯微鏡。
這個過程足足花了五天,等到這台難產的顯微鏡總算完工的時候,別說是吳解,就連兩位修仙有成的高人也覺得精疲力竭,整個人幾乎都要癱了。
但當他們透過顯微鏡,到了所謂的「細胞」,到了吳解細菌論里裏面所提出的「普通的水裏有無數微小的生物」,又到了「經過煮沸和過濾的水中,這些微小生物基被除去」種種以前沒想像過的景象都呈現在眼前,讓他們得如痴如醉。
精疲力竭坐在地上的吳解,着兩位高人為了爭奪那台顯微鏡吵得不可開交,以至於幾乎要擄袖子開打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讓將岸和渡空大師也回過神來,你我,我你,不由得也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將岸重恢復了高人氣度,對吳解正色說道:「此番顯微鏡製成,你的細菌論已經得到證實,有興趣將它刊印於世嗎」
「當然,我也是一個醫者,能夠把一種對醫學有利,對蒼生有利的技術傳出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到吳解這麼說,將岸向渡空大師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渡空大師則顯得有些鬱悶,搖頭嘆氣。
「時哉命也,不能強求。」
「兩位前輩在說什麼啊」吳解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好奇地問。
「貧僧原和將道子說了,若是你的理論正確,便欲將你收入我安貧寺門下我佛門中人重視行善積德,你創立細菌論,日後將會救活無數的人,憑着這份功德,在佛門之中必定能夠有一番成就」
吳解還沒回答,將岸已經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但我可沒答應咱們仙道中人做事要講究個緣法,他既然先找上了我們青羊觀,那就是跟我們有緣。除非我們青羊觀誤人子弟沒辦法引他入仙門,否則你們安貧寺還是慢慢等吧」
「我還沒入門呢。」吳解提醒他。
「我好歹也是青羊觀第二十六代弟子之首,就快要突破入道開始凝練罡氣洗鍊自身,放到一些小門派當長老都夠了,收個徒弟難道還要走常規流程」將岸用鼻子嗤了一聲,顯然很不把門規放在眼裏。
「別人倒也罷了,你將道子恐怕還真不行。」渡空大師笑得有點促狹,「甭管你道行多高年紀多大,可別忘了你是修煉什麼的。而且他的路子跟你一點也不合,除非你們掌門真的老糊塗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允許你收他為徒暴斂天物也不是這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