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跟王寶玉坐在廣場上,神色平靜,唯有看到了蔡文姬,才露出些許的笑意。
「回首往昔,一事無成百不堪,風花雪月獨飄零。」曹植感嘆道。
「不能這麼說,你的文采必將流傳千古,尤其那首《洛神賦》,堪稱描寫女人貌美的華麗範文,是個難以超越的巔峰。」王寶玉豎起大拇指,想起在幽冥戰場,要不是藉助曹植的這篇文章,未必就能打動后羿。
「如今我倒是忘了,哎,文人傲骨,無法立世,不能育民,實則無用。」曹植滿臉頹廢。
「你這話偏激了,人們除了吃喝拉撒睡,也需要精神上的富足。從這方面講,你的貢獻可是不小啊,將來不知讓多少人如痴如狂如醉。」王寶玉笑着安慰。
曹植咧嘴一笑,依舊精神不振,王寶玉勸道:「你如今這幅樣子,倒讓我覺得陌生,聽兄弟一句,無論得意失意,開心一天是一天,何必為自己套上枷鎖。」
「今日方知,寶玉才是超脫之人,子建遠不及也!」曹植拱手道。
「子建,倒是很久沒來了。」蔡文姬笑道,有意打破沉悶現狀。
「多情惹禍,本不想打擾,只是尚有音律未曾破解,不願留下遺憾。」曹植道。
「文姬願洗耳恭聽。」蔡文姬道。
「子建誠惶誠恐。」
曹植的眼睛裏終於露出些神采,但興致不高,也彈不出太好聽的曲子。王寶玉的琴藝最差,勉強還記得那首《長相憶》,首先彈奏了一曲,作為拋磚引玉,自覺水平提高了不少,引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此曲哀婉傷懷,足見寶玉也是多情之人。」曹植難得調侃了一句。
「子建啊,每個人的心中都藏着一份情懷,只是有人說得多,大家聽煩了,有人不願多講,看起來很樂觀。」王寶玉道。
「呵呵,我就是前者。」
說笑間,一個如同百靈鳥的清亮嗓音響起,正是小喬,只見邊彈邊唱,十分投入,「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好啊!詞美曲美,妙不可言!」曹植眼睛放光的直拍手掌,王寶玉也終於看到些從前的影子,指了指小喬笑着問道:「這也是多情之人嗎?」
「花開花落,情因情果,一朝回頭,皓月當空。」曹植道。
「子建,你信佛了?」王寶玉驚訝的問道,這話里分明是帶着禪機。
「我未曾信佛,佛來見我,不遠不近,不離不棄,不增不減,不生不滅。」曹植道。
「好!你若踏入空門,定然一代高僧。」王寶玉拍巴掌道。
「生死無惶,便是解脫。」
隨後,蔡文姬獻上一曲,將氣氛推向**,眾人紛紛擊桌伴奏,笑聲不斷。
範金強全家也悉數到場,如今他雖不再管理軍務,但一家三口同進同出,說說笑笑,這對於範金強來講,比什麼都珍貴。
貂蟬如今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太好,很少跳舞,範金強興致勃勃,沖妻子使個眼色,但貂蟬卻擺擺手,微微嘆息。
「母親,許久不聽彈奏!」
范因咯咯笑着,貂蟬立刻來了精神,也彈奏了一曲,琴藝越發嫻熟,枯瘦的手指靈活的劃撥琴弦,旋律是那樣的流暢動聽,那是歷經時間的沉澱和錘鍊,洗淨鉛華,把最為純正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白衣飄飄的樊金鳳則為其伴舞,蓮裙飛舞,宛如牡丹怒吐花蕊,美不勝收,曹植看得津津有味,偶爾偷偷擦拭眼角溢出的淚水。
此時,華佗登上了舞台,悠然吹奏起引鳳簫,妙音頃刻間傳遍四周,天空中出現了異象,大量的夜鳥從天際飛來,盤旋於夜空中,伴隨着旋律低低和鳴,別有一番韻味。彝陵城的動物們則是成群結隊而出,堵塞了道路,蹲坐在低聲豎耳聆聽。
曹植側耳傾聽,連連點頭,彝陵藏龍臥虎,果然名不虛傳。華佗一曲吹奏完畢,又等了半晌,鳥獸這才退走,稍感遺憾的是,沒有引來鳳舞九天。
「為何上蒼獨愛寶玉,將這世間逍遙之事都送與你!」曹植拍手稱妙。
「你來了,便可與我分享。」王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