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張苞、關興一刻不停的追擊譚雄,他們當然也懂得搶奪戰船的好處,不會有絲毫懈怠。
譚雄率軍來到了岸邊,急忙吩咐士兵登船,將所有戰船泊到江心,沿江而下,剛剛安排完這些,身後已然可聽到蜀軍的喊殺之聲。
「譚將軍,快上戰船!」一名副將喊道。
「快走,休要耽擱!」
譚雄急急催促,戰船緩緩駛離岸邊,正加快速度向着江心而去,譚雄這才鬆了口氣,掉過頭來,率領着幾百人,隻身挑戰張苞、關興二將,阻擋蜀軍的追擊。
孫權的戰略安排很有問題,太過輕視吳班的大軍,如果派來甘寧這種大將前來,張苞、關興未必能佔據上風。
譚雄以及死去的李澤和謝旌,都是三流的戰將,怎麼可能打得過張苞、關興兩個名將之後。
譚雄首當其衝,提着大刀叫喊着就沖了過來,左擋右砍,勉強迎戰了十幾招,便出現頭盔掉落、鎧甲劃破,險象環生的情況。
此時的譚雄,氣喘如牛,汗大如豆,握着大刀的臂膀由於發酸開始顫抖,連帶的大刀發出低低的嗡鳴之聲,似是人的嗚咽。
「譚雄,還不下馬就擒,更待何時?」關興冷聲道。
「哼,本人寧死不降!」譚雄抱着必死之心,大刀再度出手,迅猛的砍向了關興。
關興的青龍偃月刀立刻化作三道青光,分別從幾個方向沖向了譚雄,於此同時,張苞的丈八蛇矛也抖手而出,刺向了譚雄的後背。
譚雄根本避無可避,竭盡全力撥開青龍偃月刀的兩道光影,其中一道卻直接砍在了他的肩頭之上,疼得發出一聲慘叫。然而禍不單行,張苞的丈八蛇矛,也深深刺入了他的後心。
譚雄口中噴血,既不怒視仇家,也不惡言詛咒,而是費力的回頭看了一眼江面上遠去的戰船變成了一個個快要消失不見的小點,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就這樣死在了當場。
當張苞和關興抽回武器之時,譚雄面帶微笑,身體立在馬上而不倒,面部仍然朝向江面的方向。而他身邊的士兵,早已被蜀軍殺的一個不剩,屍體遍地,譚雄的戰馬馱着主人的身體在其中緩慢的踱着步子。
「這人好生奇怪!哪有死了還高興的!」縱然膽大如張苞,此情此景還是讓他感覺後脊梁骨發涼,瘮得慌。
「真乃義士也!」關興微微嘆了口氣,下馬畢恭畢敬的衝着譚雄拱手一禮。
「正是此人,射殺了我的戰馬。」
「兄長,馬怎能跟人相比,還請不要介懷。」
「兄弟說怎樣就怎樣!」
張苞很痛快,下馬也衝着譚雄拱了拱手,隨即親自過去將譚雄的屍體托下戰馬,吩咐士兵埋葬在江邊,築墳立碑。
孫桓能夠統領大軍,武功當然不弱,但卻頂不住吳班和張南的猛烈進攻,尤其眼見部將謝旌被挑飛,更是亂了分寸。
吳班一槍刺中了孫桓的肩頭,鮮血汩汩的涌了出來,而張南的大刀也同時攻了過來,孫桓只能撥馬就逃,吩咐大軍撤退。
兵敗如山倒,吳班和張南率領大軍一路追殺不休,足足殺了孫桓兩萬多兵馬,追出了近百里,殺到天空出現了星辰,這才收住了兵馬,讓孫桓逃回了夷道縣城。
夷道縣城位於陡峭的山谷中間,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孫桓進入縣城之後,立刻命令大軍死死守住關隘,沒有他的將令,任何人不得出戰。
孫桓一連折損了兩位部將,情緒十分低落。
沒過多久,逃回的士兵報告,譚雄號令所有戰船泊走之後,卻自己留下勇戰張、關二將,隕落在江邊。
孫桓終於放聲大哭起來,懊悔不已的捶着胸口道:「悔不聽譚雄之言,方有此敗!是我害了譚雄,譚雄捨身成義,我之過也!」
就在第二天上午,朱然的兩萬大軍已經來到了距離夷道不遠的江上,跟孫桓的戰船匯集一處,孫桓這才放下心來,不由對陸遜的料事如神,心生敬佩,一顆浮躁的心逐漸清醒。
吳班紮下大營後,立刻開始召集戰船,試圖沿江而下,從江岸的另一處通道,進攻夷道縣城。可是,當戰船聚齊之後,卻聽到朱然率領兩萬水軍趕來的消息,只好暫時放棄繼續攻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