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五溪與江東早便為敵,此時投靠劉備,不足為奇,而馬良被困五溪,不得回蜀中,足見沙摩柯對其並未視作為友,何故將罪責推於馬良一身?」崔州平伶牙俐齒,說得有理有據。[書庫][]
一席話,竟敢說得步騭啞口無言,但他還是沒有要放馬良離開的意思。
抬頭看看郡主那一雙快要瞪出來的美目,此時步騭也是左右為難,如果放了馬良,只恐回去無法跟孫權交代,更會引起滿朝文武的非議。
崔州平見步騭不說話,在話語上佔了上風,卻來了談興,繼續說道:「今日天下紛亂,諸侯稱霸,我漢興王胸懷大才,必將傲視四海,成就一番偉業。漢興王乃重情之人,不忍捨棄舊友馬良,不遠前來搭救,此情可昭日月,感動蒼生。自漢高祖斬蛇起義,誅滅無道先秦,天下方定,哀、平盛世二百年,後遭遇王莽篡位……」
崔州平一口氣說了好幾千字,東拉西扯,信口開河,大談歷史,說得步騭腦子都大了。說來說去,不就是一件事兒,想讓自己放了馬良嘛,至於把這麼多沒用的人都給搬出來。
最可惡的是,說話就說話,崔州平小動作還不少,搖頭晃腦,雙眼微閉,跟個教書先生似的,說到妙處還自己喜滋滋的拍拍手,好像還對自己所謂的知識淵博感到很滿意。
步騭一向沉穩,現在也有些壓不住火氣了,臉色鐵青,鐵拳握的咯咯直響。要不是看在此人是孫尚香帶來的,只怕此刻崔州平早便人頭落地,絕不容他再多說一句。
此時的孫尚香和樊金鳳也已經不堪其擾,捂上了耳朵,心裏暗自埋怨王寶玉,怎麼派了這麼個人前來丟人現眼。
而崔州平唾沫星子亂飛,還是沒有停止的意思,剛剛談到了漢武大帝的治國方略,照這個情形下去,等到談到現在,只怕幾個時辰都要過去了。而要是再回到主題,營救馬良,誰也不敢說得等到什麼時辰!
步騭守着郡主,尊卑有別,不敢挪地兒,所以被噴了一臉口水,不斷的擦拭,心中更是亂成一團,難受的如同百爪撓心。崔州平的嘮叨本事,讓步騭覺得生不如死。
舉個大家都熟悉的比方吧,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網絡上看水文,磨磨唧唧,故事情節進展緩慢也就算了,但你好歹得圍着主人公寫吧,這屬於嚴重跑偏。
步騭是個實在人,憋屈的幾乎都要哭了!終於忍不住大吼道:「崔先生,莫要再講了,將馬良帶走便是!」
崔州平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勝利完成使命,轉頭上馬。隨後,一隊士兵推出了一輛車子,上面躺着的正是昏迷中的馬良。
「步將軍深明大義,忠心護主,讓崔某倍感敬佩!漢初王陵牢記白馬之盟……」
又來了,步騭看了一眼又在馬背上侃侃而談的崔州平,就跟遇見了鬼一般的驚恐,連忙衝着孫尚香拱手一禮,隨即翻身上馬,帶着手下一刻不停的離開此地,趕往五溪,繼續征伐沙摩柯。
見大軍離去,孫尚香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翻身下馬,來到了馬良的跟前,見昏迷中的馬良,骨瘦如柴,氣息微弱,不禁潸然淚下,畢竟一起共事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此時的樊金鳳也趕了過來,探頭一看,淚如雨下,低聲的呼喚道:「姐夫!姐夫!快醒醒!」
不知喊了多久,馬良才費力的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見孫尚香,不由一呆,翕動着嘴唇道:「郡主怎在此地?」
「寶玉算出你遭遇危險,特命我等前來搭救,先生隨我等速回彝陵。」孫尚香急切的說道。
「我早與彝陵決絕,寶玉又怎肯親派郡主前來搭救?」馬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樊金鳳流淚道:「姐夫,郡主所言句句屬實,寶玉情深義重,怎會拋下你不管,還是跟我們回彝陵吧!」
「寶玉,季常錯怪你了!」馬良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濁淚,嘆息道:「我不辭而別,怎有臉再回彝陵?」
「先生,你當知寶玉仁厚,過往之事,定不會掛懷。」孫尚香道。
「唉,剛才已然望見了黃泉路,即便想要回去,上天也未必答應。」馬良嘆了口氣,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再轉頭看見了樊金鳳,眼中立刻現出了一抹神采,激動道:「愛妻莫非已經到了
1108 百爪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