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非天、蕭緋雲、石川華、雪姬都堅持要求留下來,春江明湖應允下來,為他們施術療傷。即使是天榜中人,也無法連續施展四次大回復術,但是春江明湖控制光明元素之力施展的小恢復術,讓素鳴衍看得瞪目結舌。
蕭緋雲小腿上的重傷可能致殘,但在春江明湖施過拔毒術、生肌術、推血術之後,蕭緋雲蒼白的臉色現出血色,太陽落山之時,傷腿已經無礙。石川華的脛骨二次折斷,續骨術終於讓他徹底停止呻吟,坐在那裏,傷腿盤在身前,雙手舞着一對巨斧,一付如果有需要隨時都能站起來的模樣。
春江明湖趕來時,雪姬披在肩後的褐色長髮都變成沒有光澤的蒼白,生命以可見的速度從雪姬的體內迅速流失。春江明湖給她施出五階續命術時,尤溪站在素鳴衍的身側,壓低聲音說:「昨夜在驅趕赤肌鬼時,沒有一隻赤肌鬼能擋得住他的一記火焰之箭,春江明湖在混沌系與光明系術法上的修為都不低於六階的水準,實力不弱於天榜上的人物。」
天榜,摩揭伯岑就是天榜上的人物,磅礴狂肆的氣勢,讓素鳴衍感覺就像站在無窮無盡的燕雲荒原上,心裏只能生出渺小、微不足道的感覺。
火焰之箭,火符術的衍生術法,是混沌系的入門術法,如果有摩揭伯岑那張面具的增持,素鳴衍凝聚的淡紫色火焰之箭,也能給赤肌鬼致命的傷害。
想想春江明月施展了一夜的火焰之箭,現在還跟沒事人似的繼續給雪姬施展高階的光明系術法,他的念力是多少的深厚。春江明湖緩緩睜開眼睛,將手印散去,臉色露出一絲疲憊。素鳴衍與尤溪互換了個眼色:春江明湖也有力歇的時候。
雪姬蒼白無光的頭髮變成銀白色,臉上回復生命的光澤。春江明湖略有愧疚的說:「夜裏可能還有戰鬥,我得節約點力氣,你的頭髮,回到學院,看看慕華秋能不能為你討來返顏丹。」石川華坐在那裏嘖嘖大叫:「銀髮魔姬,這麼好看,還要什麼返顏丹?」雪姬正對水照顏,聽了石川華的話,臉上現出一抹紅暈。
藏金身體少見的壯實,昨夜受的傷勢不輕,這時候已經沒有大礙了。
春江明湖出使青嵐時,身邊也有一些好手,不過離開青嵐時,將好手都挑出來留在那位做質子的雪柔公主身邊。隨他返回迦南的三十幾名護衛,昨夜損失了十人,剩下了十幾人多少帶着傷。
拋開春江明湖不算,二三十人中,真正有戰鬥力的還是素鳴衍四人。但是素鳴衍是青嵐的質子,迦南的客卿,臨行前剛剛被青嵐帝君冊封為羽嘉郡王,春江明湖寧可自己喪失姓命,也會保證他的周全。
春江明湖原希望素鳴衍將十幾名精銳侍衛留下來擋一擋赤肌鬼,只要在鏡城的援軍趕來之前,不讓赤肌鬼追擊撤離的村民,自然有十成的把握。
昨天要解救被圍困的村民,弓箭都沒用處,這時藏金領路,眾人來到赤肌鬼出峻衡山東麓山區一個險峻的山口,素鳴衍從準備的三十四張大弓裏面抽出一張鐵弓,試了試弓弦。
石川華望着尤溪肩上斜背的黑色大弓,樣式與制式長弓相差甚大,灰黑溜溜沒什麼光澤,不過壓着尤溪胸肌的弓弦似乎十有力道,見尤溪從地上隨手拾起一張大弓,心裏藏不住好奇:「尤大叔,你背上的長弓只是用來裝裝模樣?」
迦南,不比青嵐境內,素鳴衍在能使用蜇龍弓之前,只得讓摩揭伯岑施下禁制,改變個模樣,讓惟一知道內情的尤溪看管。
「弓力太強,我也開不了幾次,赤肌鬼里有厲害的角色,再用不遲。」即使不能借用弓體內藏的龍力,蜇龍弓也能擠進當今名弓之列。
石川華不禁多看那張醜陋的長弓幾眼,尤溪都不能開幾次,想來自己拉個半滿也要費上吃奶的勁,也沒好意思要求試試弓力。
兩名廷衛巋然不動,完全沒有要動手幫忙的意思,他們的職責就是危險的時候,護着殿下離開此地,現在不妨讓殿下玩玩。
素鳴衍在上唐峽拿戰囚射箭取樂的事,春江明湖從西北事務院的密信中知道詳情,眼前的少年跟青嵐的歷朝帝君一樣,還真是姓情殘酷的人,但是沉靜與明智真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緋紅的流雲從遠處的山巔流淌下來,赤肌鬼出現之前,一小群澤鹿從山角驚惶失措的衝出,這種常在山地外圍的灌木草地生活的動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