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銀幕上,芮正走向擱在山地上的一輛黃褐色舊房車,後面不遠矗有一所破舊的山房。芮走上房車的梯階,有嬰兒的哭聲畫外音響起,芮敲了敲門。斜側中景,房車門被打開,一個抱着個身穿粉白色連帽棉衣的寶寶的少女站在門後邊。
少女稍矮了芮一點,身着綠褐色外套和褪色牛仔褲,左手無名指戴着個小銀圈戒指,沒有別的飾物,一頭褐色而有點泛紅的長髮直直披在腦後,五官細緻的臉容也沒有化妝,模樣十分樸素。
側面雙人近景中,兩人一見到對方頓時都微笑,顯出老朋友的親昵。右側的芮邊說着「嘿,蓋爾」邊去撓撓那個寶寶的腦袋,「嘿,奈德。」左側的蓋爾鬆了一口氣地說:「謝天謝地,是你,甜豆。我以為又是弗洛伊德的爸媽,那兩個老東西總是盯着我,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麼說?你能住在這兒還不是因為他們倆?」鏡頭切去房車內的外間,一個約莫20歲的校園運動員類型的高大金髮男生靠坐在一張舊沙發上,握着一瓶啤酒在喝,不耐的神情像隨時要發怒。
「嘿,弗洛伊德。」鏡頭反打,門口外的芮望着車內,「不請我進去嗎?」蓋爾側身的望着丈夫,顯然拿不了主意。
「進來吧,就一會。」弗洛伊德語氣冷淡,提着酒瓶起身走去,「她現在已經有個孩子了。」
芮和蓋爾都側向讓着門口,當弗洛伊德走下房車,她們又相視而笑。
鏡頭一切,她們走進房車狹窄的主臥室,幾張巨幅的賽車、重金屬樂隊、美女海報掛在牆上,鋪着淺棕床單的雙人床有些沒收拾好的衣物。蓋爾把寶寶平放在床上中間,將衣物往左邊一拔,就往後平倒在床上,雙手置在胸前,右手拇指和中指脫套着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呼氣地說了聲:「他馬的。」
銀幕外觀眾們對蓋爾這聲fuck沒有意外,影片裏除了小孩就沒有不說髒話的人。
而所有期待艾麗西卡-維坎德的表現的影迷粉絲們都看到了,同樣已經沒有意外!只是一個照面,她的神態、動作、語氣,無不訴說着她對婚姻和現狀的迷茫、疑惑和傷情,一個悲哀的早孕早婚少女已在銀幕。
「他最近還操希思-鮑妮?」芮一邊問,一邊也往床平躺去,腳也在地上。
仰角三人中近景,蓋爾躺在左邊,芮在右邊,而一個寶寶把她們分開了。
「能不嗎?」蓋爾的輕聲似有冷笑,「希思是他愛的,我只是他喝醉後得來的。」她轉頭看向芮,不去想煩心事地臉露微笑:「好一陣沒見了,都忙什麼呢?」芮也不由呼氣:「甜豆,真他馬的。」
just-fucking.
穩定的鏡頭在她們的單人近景和三人中近景間剪輯,芮告訴了蓋爾她的麻煩,她要借小車前去霍-克弗爾找找。蓋爾卻作不了主,車鑰匙都在弗洛伊德那裏。蓋爾起身去問,芮也坐了起身,她微笑地逗弄奈德,又露出了女生的一面。
鏡頭一切,蓋爾走回來了,面無表情,「他說不行。」
「你跟他說了我出油錢嗎?」芮微微的皺眉。
「我說了,他還是不肯。」蓋爾的聲音像在枯萎。
「為什麼?」芮有了點着急。
「他從來不跟我說原因,他只是說不。」蓋爾則有了點煩躁。
芮鐵起了臉,目光移開,忽然厭惡的說:「真悲哀,姐妹,真他馬的悲哀!老是這樣,他不許你幹什麼,你就不幹什麼。」
蓋爾的神情不變,木然得像棵枯樹,駝鳥般迎面重新倒在床上,沉悶的話聲透出:「結了婚就不一樣了。」
「肯定是,你以前可不吃這套,一點都不。」芮的語氣也在低沉。
奈德突然又哇哇的哭起來,蓋爾轉身看了看,抬頭望向芮,送客般的輕聲說:「奈德得睡一會了。」她無神的眼睛目送着芮起身離去。
褐熊劇院的氣氛更冷,可愛的寶寶和少女的微笑帶來的卻是一份沉重。可以想到蓋爾以前定然是個青春洋溢、潑辣如芮的野女孩,然後突然就……如果說松婭、維多利亞、康妮是三個盡頭,蓋爾正走到分岔口,她未來會是誰?
銀幕中側面全景,芮走下房車的梯階,而在左邊